安妮特

爱情片法国2021

主演:亚当·德赖弗,玛丽昂·歌迪亚,西蒙·赫尔伯格,德温·麦克道维尔,罗恩·梅尔,罗素·梅尔,娜塔莉·杰克逊·门多萨,安琪儿,水原希子,诺米·沙伦斯,古馆宽治,福岛莉拉,伊娃·范·德·古奇特,Natalia Lafourcade,维姆·奥普布鲁克,Ella Leyers,亚矢乃,尼诺·波尔齐奥,克里斯蒂安·斯基宾斯基,Kevin Van Doorslaer,Lauren Evans,Cindy Almouzni,Julia Bullock,Christiane Tchouhan,Franziska Grohma

导演:莱奥·卡拉克斯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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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30 00:52

详细剧情

  讲述一对好莱坞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安妮特的故事:丈夫亨利(亚当·德赖弗 Adam Driver 饰)是一位单口喜剧演员,妻子安则是一名歌剧明星(玛丽昂·歌迪亚 Marion Cotillard 饰),而他们神秘的女儿安妮特,又拥有怎样不同寻常的人生呢?

 长篇影评

 1 ) 亨利的安妮特,即卡拉克斯的电影

荧幕上是转瞬即逝的绚烂与疯狂,而空间的底色由始至终是幽深晦暗的悲凉死寂——在《安妮特》与观众不断决裂的140分钟里,诞生的不仅是影像与音乐间交会的新维度,更是某种前所未有的电影触觉;而这也是卡拉克斯本人的脉搏,在美与深渊之间起伏,在荒诞中热烈地灼烧。

卡拉克斯与女儿在《安妮特》

《安妮特》直觉上的赤裸与古怪,首先来自其满溢的毁灭与拒绝性。亨利的语言直白暴烈,时刻在逼近精神的赤裸、扒开观众与自己的外壳以展现虚无的本质;而他的表达却又总在最关键的位置含糊阻滞,显示出其对“被理解“的悲观与拒绝。同样的,在当今观众预设电影中的歌舞应当避免断裂感地融入影像并从而构成“真实“的时候,卡拉克斯却悍然利用歌舞的离间作用,让剧院的氛围始终笼罩着影片,在开头的音轨与录音棚以及结尾的夜行处建立了肉眼可见的、出入电影世界的通道,再一次实现了电影层面的赤裸坦诚——观众显然是不会适应的,因为所有的类型片传统已经将电影孤立为一个“避世”的房间,而卡拉克斯企图寻找那扇门的位置。承接《神圣车行》,电影亦把虚拟性、网络等多元媒介与“表演“之间产生连结的方式融入影像,将空中楼阁般的“电影”清晰地放置于资本与商业社会背景下。于是,观众漂浮在传统的电影概念和现实之间,一个半寐半醒的虚空之中,被“拒绝”沉湎于任意一边,从而更加看见电影某个侧面的沉重。

还有无数异想天开的场景,如安妮特诞生,那突如其来令人倒吸冷气的怪诞人偶,是残忍与梦幻并存的符号。卡拉克斯就这样以最华美的方式大胆展现人工与不自然,离间着观众、冒犯着观众,正如亨利在他的戏剧中不断地冒犯台下的观众,明白这种不适应对于观者来说是一剂特别的致幻药。

亨利的毁灭与拒绝性

尽管一如既往秉承新巴洛克主义的美感,《安妮特》已经不再像卡拉克斯早期的电影一样,充满速度、心跳般的节奏感与剪辑切换间惊为天人的细腻,镜头更长了,愈发连绵与稳健,甚至展现出一种倦意;卡拉克斯也不再描绘某个挣扎在黑夜与日光间的早熟忧郁青年,而是坦然地在酒神的疯狂中创造白夜。《安妮特》中的毁灭与欲望,正犹如《宝拉X》的B面:年轻的皮埃尔在一片明亮宁静中无法控制地趋向幽深之处、自我放逐;而亨利似乎是个成熟的完全体,最终接受了自己就是那个被深渊吸引的人,如同一面诚实的镜子,无所谓是否在自我凝视中走向自毁。

他以恶魔的肢体悄悄地靠近画面中妻子的身体,在面对妻子“圣洁、害羞的笑“时混沌地冒犯,注视着“圣洁”与绝望的自我间的鸿沟。爱情在这里又露出了另一副面孔:亨利与安是如此不同,他们的爱情正如歌词的咏唱,是无比反直觉且不可预料的,几乎“不可能”:喜剧男演员亨利,在辛辣与挖苦、真实与虚构的模糊中不断地挑战观众的认知和伦理底线,制造笑声的同时也激发了精神的悲痛欲绝;而悲剧女高音安,歌咏着仿佛日神一般优美的灵魂,在她演绎的故事中一次次地“死亡”,但表演与歌声却被认为是“拯救”了观众。它们之间细腻的抵牾时不时在自述的音乐中展开,夹杂着影像中零碎复杂的信息,幻化为噩梦和车祸,最终走向风暴中的死亡。或许《安妮特》的情感中有部分十分私人的投射,卡拉克斯对叶卡捷琳娜·戈卢别娃的离世,也是始终抱有悲痛、自责的情绪与 “不值得被爱”的自我怀疑。

令亨利与安感到窒息、失去欲望的拉锯,代表的不仅是爱情中的冲突力量之争,亦是电影乃至艺术中美的力量之争:荒诞黑暗又充满冒犯的粗俗“本能”,以及歌剧所代表的神圣信念和“非即兴”。从《粪先生》起,卡拉克斯的作品有着愈发明显的、亲近滑稽剧的部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种拍摄的兴趣是一种必然,或许因为逗笑与讨好的荒诞永远伴随着一切表演和创作。镜头中、座位上不断重复的机械的“笑“夺取了这个表情原本的意义,让喜剧演员变得面目可憎。《安妮特》将这一悲剧感充分附着在亨利这一角色上,让他成为一个舞台上、生活中的小丑,在妻子所代表的“神圣价值观“的催化下,爆发出强大的毁灭欲。

安的演出、歌唱是为观众而死、漂亮地死;但对比下亨利渴望的显然是能杀人、直指深渊的赤裸创作。亨利,或者说卡拉克斯本人,就此与观众决裂了。他不但厌恶自己、厌恶观众,更厌恶彼此的关系。他看清了一个受到热爱的人必然是一个永远需要隐藏真正的自己的人,因为在表演中说出实话是会被唾弃、带来麻烦的。安这样的艺术家被怀念,在与观众的关系中却实则处于被剥削的状态;蔑视观众的亨利们,如若想要逃过自我毁灭的命运,也终会被驯服。观众的笑声中隐藏着欲望和恶心,表演者们终有一刻在午夜梦回时恐惧这一切,无力地说出那句:

Stop watching me.

即便如此可悲可嫌,在女儿安妮特身上,卡拉克斯依然展现了一种对“纯粹”无畏甚至病态的执着。他化身亨利,注视着此刻充满利用与伤害的罪恶深渊,哪怕“杀死”她,也要将安妮特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绝美展现给世界,告诉所有人,奇迹是存在的。他必须这样去做,去战胜时间、对抗创作的“无意义”,毕竟如果在心的监狱那个没有杀戮的世界中,创造者只剩下漫长的时间。当人间无边的黑夜中露出纯洁美丽的星月光辉,犹如虚无中有人开始相信电影的奇迹时,她便会带来绝世无双的、形而上的绝美——她是亨利与安的女儿安妮特,她是卡拉克斯的电影。

 2 ) 别再喊他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他是西蒙·赫尔伯格

“我会不遗余力地得到这个角色,哪怕最终改变我的国籍,成为法国公民,并尽我所能赢得这部电影中的角色,像这样的事情一生只有一次”,西蒙·赫尔伯格在谈论起《安妮特》时说道。

作为后新浪潮的代表人物,导演莱奥·卡拉克斯(Leos Carax)并不高产,距离上一次推出作品大约有九年之久。

今年导演卡拉克斯终于带来了长片新作《安妮特》,亚当·德赖弗饰演单口相声演员亨利·麦克亨利,他与玛丽昂·歌迪亚饰演的歌剧歌手安·德斯弗拉努克斯结婚生子,两人有一个女儿,片名中的安妮特。他们动荡的关系也带来了悲剧、嫉妒和秘密。

卡拉克斯凭借《新桥恋人》等作品已经名震影坛,男主亚当·德赖弗从《星战》系列起就备受瞩目,女主玛丽昂·歌迪亚曾在法国电影《玫瑰人生 》中演绎一代名伶,最让我觉得惊喜的反而是西蒙·赫尔伯格(Simon Helberg)扮演的伴奏者,演员本人更多是被《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沃洛维茨”一角观众们熟知。

前段时间《老友记》的主演们重聚,作为观众的我发现原来这几个演员们和角色之间有着极高的贴合度。编剧声称当年写Ross这个角色时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大卫·休默的声音,同时Lisa的魔性笑声,马修·派瑞的犀利吐槽,让你觉得他们就是本色出演。这十年来,角色的一部分成了演员本身,演员的特质为角色增添了活力。

在这之后,观众们又迎来了一部长寿情景喜剧《生活大爆炸》,以一群科学家“呆子们”的故事定义了“smart is new sexy”,谢耳朵,莱呆,Raj和霍华德各个都鲜活有趣,可每当霍华德一出场,我就想发笑,这主要归功于扮演者西蒙·赫尔伯格的喜剧天赋。

一转眼这部剧陪观众们走过了十二个年头,霍华德从好色饥渴宅男成了体贴顾家奶爸,演员本人也结婚成家有了二胎。

西蒙作为《生活大爆炸》的主演之一和《老友记》的主演前辈们渊源不浅。在2004年,西蒙加入了以Joey Tribbiani为主角的老友记衍生剧《乔伊》,饰演Michael的同学兼老对手Seth;两年后,他在电视剧《日落大道60号》中饰演配角Alex Dwye,老友记的另一主演——钱德勒的扮演者马修·派瑞在这部剧中也有参演。

如果说《老友记》的人物魅力一部分在于和演员的贴合,但在这之后由于演员难以再塑造出如此成功的新角色而陷入瓶颈,詹妮弗·安妮斯顿(Jennifer Aniston)公开发声好多次“别特么再喊老娘瑞秋了”,成为“美国甜心”是她的bless也是curse。

但你会发现《生活大爆炸》的演员们和角色完全是两个人(潘小花除外),他们用精湛的演技塑造了让人捧腹大笑的形象,在离开TBBT后,谢耳朵在《好莱坞》中放飞自我,小花自立门户当老板出新剧,“霍华德”西蒙似乎是在走艺术家的路线。

通常情况下,正剧演员到了喜剧中或会水土不服,但喜剧演员到了正剧中依然能大放光彩。

在2016年,西蒙和好莱坞常青树“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合作,在电影《跑调天后》中饰演了一位为梅姨伴奏的钢琴师,得以在影片中展现出自己的音乐才华。西蒙毕业于纽约大学帝许艺术学院(Tisch School of the Arts),曾在大西洋剧团受训,擅长钢琴演奏。

在电影《安妮特》中,西蒙把角色对安的痴迷和对音乐的执着表现得淋漓尽至。最为打动我的一幕是,西蒙如愿成为了乐团的指挥家,他一边指挥着一边用歌声来解释这个故事,压抑的面部表情带着痛楚与疯魔,你无法再从西蒙身上找到半点霍华德的影子,在某些镜头中还有些神似年轻时期的“教父”阿尔·帕西诺。他不再是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而是一位有质感的演员。


以下是对福布斯记者对西蒙·赫尔伯格的采访节选:

记者:当你看到《安妮特》的最终版本时,是你所期望的吗?

西蒙·赫尔伯格:向朋友和亲人解释它比我在那里时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有一刻我终于意识到,“好吧,我现在明白了,导演Leos在这里做什么,电影摄影师Caroline Champetier在做什么”。它出现在一切都融合在一起的片场。Leos和Sparks是这些有远见的艺术家,他们不会重复自己,他们拒绝被归类为流派,所以很难知道我们属于哪一种。当你在制作时,你确实想知道自己在拍什么电影,在这一点上,我很清楚。

我会说,从剧本,到我们拍摄的内容,到您所看到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还有就是,我们拍摄了很多,但最终呈现的只是一个镜头的场景。当然,你开始有点汗流浃背,因为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例如,在一个你同时唱歌和溺水的场景中,有很多事情可能会出错。我不能说我见过类似的东西,而且我仍然很难描述它。我希望这不会妨碍我们。

记者:你谈到寻找你的角色,那么你的创意情绪板上有什么进入《安妮特》的?从《魅影天堂》到《爱乐之城》再到《美国精神病人》,我都得到了一些暗示。

西蒙:前几天晚上我听到Leos谈论《魅影天堂》,他提到这是一种影响。对我来说,作为一名演员,我的情绪范围与Leos的略有不同。有些电影我想看,我认为在风格上可能是在类似的世界里。我看过《Talk to Her》、《The Umbrellas of Cherbourg》和等大卫伯恩制作的《True Stories》。

对我来说,我刚刚走上了第一次学习如何指挥的道路,这是一个技术挑战,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令人兴奋。我和洛杉矶歌剧院的助理指挥学习了一点,我只是看了无数的古斯塔沃·杜达梅尔、赫伯特·冯·卡拉扬和特奥多尔·克雷奇斯,他是一位了不起的、狂野的、古怪的指挥。我看了很多他的资料。他是这个角色的灵感来源,当然,每个指挥家的头发也是。阅读这些人是什么,他们是谁,以及什么会吸引某人成为指挥家。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世界,一个指挥家的生活。

一切都与准备有关,因为Leos说,“好吧,我们将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你在比利时,在森林里,或者你拿着一个木偶,或者你在水下”。到那时,你最好让工作在你的身体里根深蒂固,否则你不知道哪条路向上。你必须对这项工作是保持坚定的,否则它将难以继续。

记者:你提到木偶很好一起工作,因为我想问问你第一次见到安妮特时的反应,以及和她一起工作的真实情况。

西蒙:我总是被“愚蠢的事物”吸引。我认为这有点像一种防御机制之类的东西。你知道,你站在那里,你可以开一百万个笑话。

第一次见到她,说实话,我很感动。我知道他们会使用木偶,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令人震惊,但我还没有见过她。我走进这种潮湿的密室,这两个木偶师出来了,她就在那里。我们进行了排练,我给她弹了一首歌,让她坐在我腿上时让她平静下来,我立刻就被震撼到了。

首先,这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偶,她身上有一些令人难以忘怀的东西。这些木偶师花了数年时间做他们所做的事情,然后他们有时不得不将她交给电影中的这些演员,因为我们必须在某些场景中操作她。他们承担了大部分繁重的工作,但有些场景,如果Leos想从某个角度拍摄,不仅我们必须操作它,有时我们甚至无法使用控件,因为它们会在镜头里。他们会教你如何用手在脑后握住木偶,如果你轻轻地移动你的手,人偶看起来就像自己在转动。你可以用你的小指弹她的腿,这会让她有一些动作,他们用法语和你说话,试图传达这一点。这有点疯狂。

照顾这个创作并公正对待艺术形式是一种责任。我认为它有助于为它带来一些现实。无论如何,我们都只是在以多种方式假装,那么你如何从中找到现实?就是那个问题。

记者:《安妮特》在戛纳大受好评,这是你五年来第二个电影角色,你的表演也为你赢得了奖项。这是一个新的职业规划吗?

西蒙:是的,这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市场。任何关于歌剧或音乐伴奏的电影,请告知我。

这有点巧合,也很奇怪,因为即使在歌剧主题的表面上,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是一个伴奏者;有一个女人和这两个男人的三重奏。然而,《安妮特》和《跑调天后》就您在屏幕上看到的内容而言,完全相反。

我喜欢音乐和表演,而且我喜欢在可能的情况下同时做这两件事的想法,但我想你也不想重复使用一种把戏。我会看看会发生什么,我很幸运能够拥有提供这个机会的这两部分。在我看来,我可能会一直尝试找到将音乐融入角色的方法,但这不是先决条件。

 3 ) 莱奥.卡拉克斯,请开始你的表演!

今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名录上看到莱奥.卡拉克斯的新片《安妮特》忝列其中,对影迷而言,确实喜出望外。这依然是一部带着偏执狂色彩的作者电影,把音乐剧、歌舞片拆解、揉捻后融成了新的一体,已经预告了接下来一场美妙的表演拉开大幕。

把《安妮特》简单看成一部歌舞片,那就太大而化之,也太小看卡拉克斯了,片子延续了导演一直以来对真实与虚构的敲打和重构。在长镜头的跟拍中,一群人边走边唱从录音室冲向街道,从“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这句台词开始,就在提醒所有凝视的眼睛,这是一个虚实交叠、亦幻亦真的文本。

长镜头结束,男主角亨利和女主角安男女两人分道扬镳、各走一边,分别在各自舞台上独自演出,在“现实”中会面,在舞台上隔离,他们的表演除了舞台下的观众,以及银幕前的观众,内容却指向彼此的爱欲情仇、生死纠葛。

亨利是一个脱口秀兼舞台喜剧演员,长得像个愤怒的拳击手,混不吝,易怒,时有躁郁倾向,经常在台上一边讲段子一边甩话筒、打滚冒犯观众,他说我同情深渊,却不敢投向深渊,分明是一个内心黑暗,有自毁情结,灵魂寄生于深渊的人。他一直向自己和台下观众叩问“我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喜剧演员?”

安是一名女高音歌唱家,身上带着森林女神一样的仙气,在一场表演中,她从舞台布景走向后台真实的森林,又折返回来,接近于超现实梦境,打破了舞台空间和现实空间的壁垒,导演把舞台剧布景和剧情片实景进行了自由接驳。

制作规模上,《安妮特》是莱奥.卡拉克斯从影以来,投资最大、卡司阵容最强的片子,作为一个纯种的法国导演,此前一直专心于拍摄纯粹的法国电影,很少走出欧洲,这次奔赴好莱坞是导演生涯的一个新尝试,既定框架内他也玩得很尽兴。

《安妮特》作为英语电影,莱奥.卡拉克斯在商业上是有一定妥协的,女主角选择了奥斯卡影后、法国著名影星玛丽昂.歌迪亚,男主角为亚当.德赖弗,这个搭配颇有意味。亚当在表演上的内敛与爆发、平和与扭曲,都曾令人难忘,不排除导演看过贾木许的《帕特森》,以及诺亚.鲍姆巴赫的《婚姻故事》才盯上了他。

卡拉克斯也许试图靠近主流,在北美市场博一博,比如放弃了自己编剧,而由“火花”乐队(Sparks)的梅尔兄弟完成,《安妮特》的整个故事发生在洛杉矶,这是卡拉克斯陌生的地方,也他激发了他不一样的灵感,他最大程度坚持了作者性,拍一部传统意义的歌舞片并不是他的追求。

看到一半左右就会发现,电影想传达的是摄影穿越的世界就是天然的舞台,虚构与现实互为表里,谎言和真实互为镜像,台上台下可以互相拆穿,不仅摄影机会骗人,眼睛有时候会骗人,观众只要去感受就行了,不一定完全去理解剧情。

比起其他作品,《安妮特》不太卡拉克斯,它热闹、喧哗,情绪和色彩都异常浓烈,没有那么简洁、淡漠、疏远,对特效、动画的依赖也超出以往,绵密的台词提示了留白的情节,很多故事是唱出来的,比如亨利在舞台讲自己杀妻的过程,就像是在表演,是恶作剧,不是真实发生的案件。

每当故事发生转折,就以插入娱乐新闻的形式来呈现,把观众从歌舞片的氛围里离间出来,这样的玩法非常有美式电影的卡通味道。而以画面叠加、溶解来转场和揭示人物心理,这些传统技法的娴熟运用和叙事上的背反,又非常卡拉克斯。在美式歌舞片与欧洲文艺片之间摆荡,卡拉克斯不会迷失自我,他有属于自己的坚固语言,没人可以改变他。

法国歌舞片从雅克.德米的《萝拉》《瑟堡的雨伞》《柳媚花娇》在1960年代扬名世界,虽然法式歌舞片一直不能和美式歌舞片形成角力,但是连阿伦.雷乃这样的大师也拍了《严禁嘴对嘴》,弗朗索瓦·欧容这样后起之秀也拍过《八美图》。卡拉克斯的《安妮特》不同于前辈、同辈们的任何一部歌舞片,他俨然与世隔绝的半个自闭症患者,沉醉在自己世界,毁誉参半也无所谓,总之《安妮特》是一部独一无二的卡拉克斯风格的电影。

众所周知,卡拉克斯不是一个高产的导演,除去短片、合集,21世纪至今只拍了《神圣车行》《安妮特》两部长片,在大受欢迎的80、90年代,同样很低产,好歹每十年有两部长片问世,后来拍片节奏放缓,加之行事低调神秘,经常有一种这个导演估计退出电影圈的感觉。几年前在百老汇法国电影展上看他早期的《男孩女孩》《坏血》,坐在寥寥可数的观众群中,盯着画质恍惚的大银幕,就像追思一个远去的天才。所以看《安妮特》有种且行且珍惜的哀感顽艳。

出道至今与卡拉克斯相伴成长的只有长相古怪的德尼.拉旺,他几乎是卡拉克斯的御用男主角,现在两个当年的“坏小子”都60岁了,气质上却未曾改变,在导演的上个片子《神圣车行》里,他是唯一的主角,是不停变装、潜入生活的“异人”,可惜在《安妮特》里他不再出现,这也许是导演和制片人商业考量的一部分,但是让导演的铁杆影迷颇为失望。

1980年代,卡拉克斯曾被《电影手册》等媒体视为戈达尔的继承人,似乎鲜有异议,在2012年的《神圣车行》上映不久,导演的女粉丝特莎.路易斯-萨洛梅为他拍了一部纪录片《X先生》,片中接受采访的戈达尔在点评自己的“非法定”继承人时,保守地说到“希望他勇敢一点”。

某种意义上,《安妮特》确实也是一部勇敢的作品,导演走出法语电影的舒适区,和美国电影人、音乐人甚至日本演员一起完成了这部电影,走向的是更大市场和更广阔的人群,而导演在本质上并没改弦更张,还在坚守自己的影像风格和对电影的痴爱。

如果按照好莱坞剧情片的“麦高芬”(MacGuffin)原理,作为片名的“安妮特”是整个电影的灵魂。那么,“安妮特”到底是什么呢?显性上的亨利和安的女儿?可这个孩子形同木偶,像个电脑合成的假人,是一个荒诞的道具,一个玩笑般的虚拟形象。安死去后似乎变成了女妖,而安妮特的诞生,继承安的基因,小小年纪成为了歌唱家,全世界巡演,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安妮特的出生过程,就预示了这是一个荒诞的符号,诚然明暗对比强烈的“安妮特”这个片名出现时,带着一丝童话色彩,却也是难以自圆其说的假象,这个维系亨利和安,牵引世界瞩目的孩子,就是一个数字时代的符号,大众文化和流俗生活的点缀物。直到片尾,在狱中探监这场戏中,孩子才从木偶变成真人,真亦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既像一个寓言,又像一个反讽。

安妮特,一个可能不存在的孩子,像催眠师制造的一个幻象,牵引了亨利、安这对夫妻的宿命,也吸引了所有银幕内外观众的眼睛,这是属于卡拉克斯的魔术。

亨利在舞台上表演狂飙突进的独角喜剧,调侃,咆哮,抒情,质询,不断调戏台下的观众制造沸点,卡拉克斯通过电影也在戏弄观众,你能不能和他形成一种“通感”,一起兴奋起来,就看个人造化,作为影迷我当然希望卡拉克斯在大银幕上继续放开来表演,并且越走越远。

 4 ) 这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情绪

来源作者:Kristy Puchko

翻译:Protokollant

公众号:抛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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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德赖弗长期以来喜欢扮演复杂的无赖角色。

令人愤怒的好斗却又不可否认的诱惑,他突破了在《都市女孩》中所呈现的嬉皮士混蛋男孩的表演。然后他像在《星球大战》中扮演的黑心大块头凯洛·伦一样,在遥远的银河系掀起一场令人抓狂的热潮。在《婚姻故事》中,德赖弗将沸腾的愤怒和酸涩的爱情带回了现实,这不仅给评论家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赢得了他的第二次奥斯卡提名。

现在,他又将同样的恶棍角色带入到超现实主义的领域,出演了莱奥·卡拉克斯具有挑衅性的、独特的音乐剧《安妮特》。

不要被标题所迷惑,虽然《安妮特》的命名是取自一对父母可爱女儿的名字,但故事却牢牢集中在德赖弗最新的反派亨利身上,亨利是一名脱口秀演员,他把喜剧当成一项全面接触的运动。

自称“无尾猿”的亨利,穿着脏兮兮的绿色浴袍,大步走上舞台,就像一个连败的职业拳击手。他不常讲笑话,而是用狂躁的攻击性语言来攻击观众,命令他们大笑。

观众确实这样做了,在一个活泼的、摇摆的大合唱里,这很快证明了亨利在游戏中处于领先地位。他把麦克风像鞭子一样甩来甩去,他是观众的主人,舞台的神。他身体上的肌肉发达,僵硬得像一条准备攻击的蛇。他的长腿猛烈地踢出高踢腿,摆出横扫的姿势,像一种斗殴的舞蹈,亨利自认为他的表演是具有暴力色彩的。

“我杀了他们,毁了他们,谋杀了他们”,他对他的歌剧情人安(玛丽昂·歌迪亚饰)轻声说道。“你的表演怎么样?”。安的表演是一段关于恐惧和死亡的高亢的咏叹调,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回想起来,安笑得很开心。“我救了他们”。

他们是一对奇怪的夫妇,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和艺术形式不一致,而且在视觉上也是如此。那个美国男主角比身材娇小的法国女演员高得多。当他拉着她亲吻时,不知道他是要抱着她还是要压扁她。

他们在银幕上的化学反应非常激烈。在朦胧的白天和炎热的夜晚,梦幻般的爱情歌谣席卷着观众,在那里,他们一起创造了美丽的音乐,无论是从字面上还是隐喻上。但不幸的是,这种幸福是短暂的。婚姻、事业的波动和一个孩子把他们的关系推到紧张的境地,把他们推到了一条预示着毁灭的黑暗道路上。

致使他们关系破裂的细节是非常熟悉的,大多摘自名人丑闻,包括“#MeToo”运动的指控,甚至经典好莱坞的真实犯罪猜测。

首先,斯帕克斯(美国流行二人组Hot Fuzz的导演埃德加·赖特刚刚在他的第一部纪录片中介绍了斯帕克斯)参与了安妮特的剧本和所有音乐的创作。罗恩·梅尔和拉塞尔·梅尔兄弟用夸张的管弦乐演绎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并在简单的歌词中表达出他们的情感,歌词一遍一遍充满活力地重复着。

影片中有些情节显然是为了引人发笑。例如,一系列花哨的八卦新闻报道与故事情节交织在一起,配有活泼的图像、聒噪的记者和滑稽笨拙的ps图像,看起来就像狗仔队拍摄的这对名人夫妇的照片。

从结构上看,这些场景很快就展现了真实情况,但它们同时也是对名人娱乐报道的一种嘲讽,这使得对公众人物私生活的猜测成为了一场盛宴。真实与表演之间的张力是贯穿整部电影的主题。但其中的界限通常是模糊的,这使得人们对这部电影意图的解读模糊不清。

克拉克斯通过在整部作品中所表现出的虚假,将观众从标准的怀疑状态中推了出来。影片的开头就像一部舞台剧。在黑屏上,主持人命令观众不要通过笑、哭、放屁或呼吸来干扰表演。接着,一间录音室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斯帕克斯准备在这里表演。兄弟俩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于是,那首同名歌曲就跟着他们走出了录音棚,来到了街上,德赖弗、歌迪亚和他们的合作演员西蒙·赫尔伯格也加入了进来,但没有穿戏服。游行结束后,他们戴上假发,换上了便装,换上了更适合拍照的服装。

因此,影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然而,影片中诡计的提醒依然存在,其中最主要的是对他们的孩子安妮特的表演选择。这不仅在预告片中有过暗示而且也在戛纳首映后的评论中有过透露,《安妮特》的中心表演是由一系列木偶代替了一个真实的孩子。

这是美国狙击手的风格,没有企图愚弄我们的眼睛。安妮特皮肤柔软,关节清晰可见,她显然是一个傀儡。除了强调叙述中的技巧外,让孩子成为一个文字对象反映了她父母对她的看法。对父母双方来说,安妮特是他们的玩物或艺术项目。谁将塑造这个有天赋的女孩成为他们最终的战斗,但遗憾的是,这是片面的战斗。

卡拉克斯给了亨利这个脾气暴躁的反英雄太多的空间,让他变成了“绿巨人”或是“狂想曲”,而安的形象却可悲地显得过于单薄。她感觉像是克里斯托弗·诺兰《注定的妻子》系列中的一个角色,歌迪亚在《盗梦空间》中饰演的柔弱的蛇蝎美人。 令人惊讶的是,对于德赖弗来讲安妮特是一个更具吸引力的屏幕合作伙伴。木偶戏团队做得如此出色,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笨拙的身体,一个陷入困境的孩子温柔而悲伤的眼神,以及活着的人的粗心的漫不经心的手势,都被非常精确地捕捉到,不久,安妮特成为一个傀儡也就不觉得荒谬了。 这部分是因为德赖弗在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现实”时从不退缩,他以温柔和焦虑的混合方式对待孩子,就像亨利对待他所爱的一样。他对着这个脆弱的孩子的混乱能量制造了令人反胃的悬念,歌曲中唱的更多的是他的野心而不是爱。 亨利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有毒男子气概的警示故事吗?这是对成名所作牺牲的悲叹吗?这是一场关于从身份到人格的滑脱的悲剧吗?这是关于人类同食的寓言吗?以上所有都是可能的,然而,答案可能并不重要,因为这部电影是一个迷人的旅程,尽管不稳定、色彩爆炸、歌曲爆发,并沉迷于艺术。

这部音乐剧时长2小时20分钟,讲述了一些奇怪的话题,但很少有令人满意的内容。这部电影并不枯燥,因为卡拉克斯带来了使他的电影《神圣车行》令人震惊的原始想象力,并将其转向好莱坞的浪漫期待。也许这就是重点,《安妮特》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情绪。 不管它的意图是什么,《安妮特》都是非凡的。这是电影、现场音乐会舞台表演和名人文化的令人振奋的碰撞,被彻底颠覆和释放。它所传达的信息可能已经遗失,但情感仍受到沉重打击,尤其是在结局中影片褪去了闪光和做作,专注于一些纯粹、痛苦和令人难忘的东西。

文章来源:Annette review: Leos Carax’s mind-bending musical is all Adam Driver’s show - Polygon

 5 ) 一场导演和观众对于舞台主权的争夺

革命性电影的影评理应以革(偷)命(懒)性的方式呈现。

尽管复杂到我前所未见的程度,但并不能用观看诺兰的方式与卡拉克斯沟通。

看了两遍,第一遍完全动弹不得,同时注意到导演在连贯反复的咏叹中也留有必要的缺口。梳理出模糊的概念及思路。本质上是一场导演和观众对于舞台主权的争夺。“Stop bowing!” Ann之死是夺权,谋杀指挥家是镇压,Annette自觉则是观众的复辟。关于电影介质,卡拉克斯陷入了究竟是操纵观众还是被观众凝视的悖论——厌倦于臣服观众,于是妄图dominate舞台;然而观众不凝视,作者表达无意义。于是告别了抽离于木偶的安妮特,面对自由于歌剧伪情绪的观众,受困于介质/桎梏的作者呢喃:“Stop watching me”,然后不得不接受凝视。尽管如此,导演在舞台上不流血的“光荣革命”中依旧对观众保持了最大的亲近与爱。作为观众必须承认导演成功了。

第二遍带有目的地观看——事实上在这场争夺中导演已然胜利,因为我们观众有反复观看的犯规特权——试图以一个业余电影观众的角度,凭借一些不完整但有机的线索/元素,拼凑出一个仅仅能够在个人层面自洽的逻辑闭环。于是有了下面花花绿绿的脑图——失眠两晚的结果。

part 1
part 2
part 2
part 3
part 4
part 5
part 6

通过有局限性的电影媒介,应当选择怎样的姿态与观众共存一室,我能够感受到光鲜外表(戛纳流浪汉)背后导演的困顿与挣扎,当这种思索与情绪被导演具化成电影,反倒精致瑰丽得无以复加。或许透过他的思索,我们观众也能够重新思考我们透过艺术作品来认识作者的习惯方式。

后记:才疏识浅,这个脑图中未能成功地解释Henry从蔑视观众到谄媚观众这一关键转变的原因。 而新见到另一篇《安妮特》长评,将家庭中的男权纳入考虑范围,与舞台霸权并置,更详尽、更流畅地解释出本片的关键转折点。综合与本片有关的作者个人家庭,放眼“工业娱乐时代”文化背景,将对《安妮特》的主旨解读从本文中的“作者-观众”关系层面带向更深远的大众传播背后的政治层面。这才是真正的“能看得懂的好长评”。谨附上长评链接供参考://movie.douban.com/review/13940098/?dt_dapp=1

 6 ) 绿色,安妮特

有的电影是社会学家的实践,有的电影是文学家的结构游戏,而有的电影是视觉上的刺激,是激情的,充满力量的,对这类作品来说文字阐述显得很多余。所以我结合绿色在不同时期的含义与电影的剧情写了首诗,配上截图,希望可以把这部电影触动到我的一些东西表达出来。

后来感觉还不是很清晰,配套剪辑了视频(点这里去B站看)。

绿色,安妮特 | 卡拉克斯 Adam Driver电影_哔哩哔哩_bilibili

绿色,安妮特

Viridis,Vert,Verde [1],Annette

春天,男人,力量,强壮 [2] 丰饶,繁衍,青春,生长 [3]

穿上绿袍 [4],戴上绿帽 [5] 绿衣骑士横冲直撞 [6]

卢梭森林 [7],原始能量 鲜红苹果 [8],绿园漂洋 [9]

半遮半掩,欢爱之痒 [10] 高潮幻觉,意外死亡 [11]

恶魔之色 [12],碧波池塘 [13] 安妮特啊,希声之殇 [14]

  1. 分别为拉丁文中的绿色(viridis)、法语中的绿色(vert),以及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中的绿色(verde)。
  2. 拉丁文中春天(ver)、男人(vir)、力量(vis)、强壮的(virere)这四个词都从拉丁文的绿色(viridis)演变而来。
  3. 古埃及绘画中,绿色往往象征丰饶、繁衍、青春、生长等,与收获相关,是吉利的色彩。
  4. 亚当·德赖弗(Adam Driver)饰演的男主亨利·麦亨利(Henry McHenry)在片中穿过绿色夹克和绿袍。中世纪开始很多坏人穿绿色,比如犹大经常穿绿色、黄色,或者黄绿相间的衣服。绿色意味着不稳定,既包括爱情和青春,也包括虚假和欺骗。
  5. 亨利还戴过绿色绒帽。至少从14世纪开始,绿色就和金钱有关,在德语和法语中戴绿帽子意味着破产,暗示亨利最后会破产。当然,我们更熟悉的梗是,丈夫戴绿帽意味着妻子出轨。
  6. 绿骑士一般指年轻勇敢但是鲁莽的骑士,最早可能出现在12世纪下半叶的文学作品里。绿色象征爱情和希望,在爱情中,绿色是青春和激情的。
  7. 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画过很多绿色的原始森林,比如《梦境》(The Dream,1910)。
  8. 指伊甸园中夏娃偷吃禁果。影片开始之初玛丽昂·歌迪亚(Marion Cotillard)饰演的女主安·德弗拉斯努(Ann Defrasnoux)在车内吃过一次苹果。后来家中游泳池边也有一只啃了一口的苹果。
  9. 安随波缓慢游泳的样子很像《奥菲莉娅》的画面,预示着禁忌和死亡。《奥菲莉娅》(Ophelia,1851–52),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John Everett Millais)代表作。画作取材自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剧中角色奥菲莉娅。奥菲莉娅被哈姆雷特拒绝,父亲波洛涅斯又被刺死,双重打击之下精神失常,甚至失足落水而溺毙。
  10. 指片中亨利在脱口秀舞台上讲了一个挠痒痒把妻子挠痒死的段子。
  11. 指醉酒的亨利杀害了安。
  12. 恶魔之色指绿色。曾经红色和黑色是恶魔的颜色,比如夏娃吃的禁果是红色,片中也出现了红苹果的意象。但中世纪到近代之初,恶魔最常用的颜色变成了绿色。还包括毒药、小恶魔、精灵等,都是绿色的。
  13. 片中安和亨利的后花园中有个绿色的池塘。亨利在池塘中淹死了赛门·海柏格(Simon Helberg)饰演的指挥家。
  14. 歌唱奇才安妮特发现父亲亨利杀人之后,决定从此不再歌唱。

片中连安妮特的应援色都是绿色。

导演莱奥斯·卡拉克斯(Leos Carax)在片中也被绿色笼罩。

电影原声限量版绿色黑胶。上线亚马逊的前一天,我的黑胶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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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评

一头一尾,从“May we start”到“Do you like it”,卡拉克斯的作品依然以强烈的自反的姿态带领我们体悟电影本身与表演本身的意义。红黄绿之中的颜色编码、反复出现的苹果意象和这次“水”的元素等等都让人忍不住反复去揣摩他的用意。它本身的结构十分工整,文本层次却极为丰富。视听依然是一流的,叠化转场取代跳切和升格,成为他最新的语法元素,更添鬼魅气息。

8分钟前
  • 德小科
  • 推荐

Carax和女兒 Nastya 站在一起,送別男女主角到戲情裡去,今次的自涉會不會過份明顯?總是想到Yekaterina Golubeva身影,老靈魂突如其來之死是否與Carax有關,好幾幕Cotillard 如鬼魂一樣撲向主角, 蕩樣在電影中的回音是兩人關係的種種陰影?這位愛吸毒又暴躁的生活實踐者交出的盡是悔疚,暴裂與溫柔的男與女相遇套路也不再浪漫,連女兒都要活起來與你告別,「再不會有人愛你,你沒有人愛。」不懂愛也不會生活的惡魔寫照,一百三十鐘講自己是一個怎樣仆街,太沉迷於角色病態一直是Carax 的死症,但電影創作也不是治療,那是快要好才能可以交出的功夫,那是痊癒前的大口呼吸。是宣告沒有人愛的人都留在電影世界好了,幸好,你不用留在這片世界裡,最後與女兒和伙伴遊歷百鬼夜行來祭禮。更喜歡Holy Motors 裡與Denis Lavant一同投入各種不同生命可能。

13分钟前
  • 何阿嵐
  • 还行

没爱也没恨,没导也没演。打破但没建立,全程死而不僵。2022.01.08 法文二刷。确认了,作曲没啥问题,就是唱得太差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16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 还行

电影没啥问题,但歌真的难听,二元共存太难了,耳朵想谋杀眼睛让我打0星。

17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 还行

4.5,卡拉克斯的影片一如既往地充满巴洛克色彩,如同他十年前的《神圣车行》,开场的画外音与麦克风声音作为电影本体=催眠术的隐喻,恰好并置于亚马逊的logo——剧场。在影片之中,一个情节剧叙事在歌舞剧唱段和林奇般的柔化叠印中变得诡异化。《安》是查泽雷式复古歌舞的反面,又在一定程度上将现代性引回古希腊的诗学之中。安妮特是一个能够引起恐怖谷效应的人形,是Henry(摧毁,酒神精神)与Ann(建构,日神崇高)失败的交合的副产品,她的别名叫做资本,而影片则是一个黑色的《木偶奇遇记》。正如同在恐怖影片中所看到的那样,这个鬼娃占据了”Ann'之外不可化约的残余,并在沉默中发散出的强度导向了一个巴洛克色彩的全球叙事/分裂/剥削三位一体之中,一如斯洛特戴克通过球体理论对于全球化进程的重构。

20分钟前
  • 墓岛GRAVELAND
  • 推荐

Pure cinematic experience。开头一个长镜头从现实直接转入电影,太妙了!故事是薄弱,但这不是问题所在,我从来都偏好故事相对薄弱但能给导演留下更多发挥空间的电影,但是这一部怎么说,故事-形式构架中空了,该放进去的东西或者说要表达的东西(情绪?好像卡在某个地方没有进到电影里去也没有从电影传达出来。尽管如此,你不能否认被那些纯粹的cinematic moment击中时、不知道该做何想法时的无措所带来的悸动感,这正是卡拉克斯的魅力所在,也正是电影作为完全视听艺术的魅力所在。P.S. Simon Helberg in,Adam Driver out。

22分钟前
  • Florrie_likk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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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0)《安妮特》是Carax作为父亲写给女儿的道歉信,同时也揭露了《神圣车行》留下的开放式结局:Oscar先生最终也成为了一名礼宾车司机。《安妮特》延续了《神圣车行》的怀旧主题,它是Carax对逝去感情的怀念,以及对过错的愧疚和悔恨。电影中出现的绿色是主角Henry(也就是Carax本人)的颜色,代表了导致他犯下错误的自私、自毁、怀疑和逃避。本片类似林奇和德米的结合体,但情绪大于情感,不加克制的情绪让电影看似很满实则很空。不过话说回来,创作者也有表达私人情绪的权利。

24分钟前
  • K45P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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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演的还行,唱的真的是折磨我的耳朵。我跟卡拉克斯还是挺难connect的,这位特有范儿的,少年时期喜欢骑着摩托车刺破巴黎郊区宁静的来自巴黎富人区的白男导演,感觉一辈子也就爱讲一个优越文艺白男自恋刻奇的人生。年轻时候是谈恋爱,老了开始讲女儿,但翻来覆去中心还是自己。连女儿都不是女儿,是个木偶,很creepy哦。蛮过时无聊的,但我也从来不讨厌卡拉克斯,真有范儿,但你让现在的我去跟这样不肯老去的倔强老男青年喝酒听他吹b,我可能也不会了。

29分钟前
  • 高峰秀秀子
  • 还行

基本元素集齐,众人捧高的时代,美誉总是不缺。故事本源,剧作结构/叙事的平凡普通,时间线成长的庸俗,主演的努力,剧情片音乐剧互融的各种寡淡浓香的尝试,皆见。符号时代已经过去了,硬搬概念以为再创新没那么简单。可有些声音和喜剧/歌剧场面(bob wilson的版权费怕是付了不少?)真的是勉强亦无利,与剧场人而言只是抄吧。同时,音乐的轻佻和套路让人无法自欺。木偶的缺钱做作,真小孩的尴尬大人演法亦让人思绪冲突,无法一口咬定导演的真身究竟有几成。最最末尾,还不忘叫观众喜欢记得告诉朋友,那不喜欢,也一定要告知吧!另,苹果和香蕉已经不是隐喻了,是明喻。metoo还不忘晃打一掌,编剧实质对男主充满了同情,女主天使降世一样的唯美空白以及鬼混乱入这些都…………还有就是LC在这剧本里多少投入了自己的生活情感???

33分钟前
  • 安獭獭
  • 较差

总的来讲失望成了一个球

35分钟前
  • Murr
  • 还行

故事简单对于卡拉克斯本最不是问题,形式的、修辞的拉满即可。但《安妮特》在视听层面的捉襟见肘感太强了,音乐、哥特式人物和场面塑形皆是点到为止,没预算惊世骇俗,但天马行空棚拍总可以吧,没有都没有,好像钱都花在台下群演身上。虽然不至于又臭又长,但也真的乏善可陈。 @望京电影资料馆

40分钟前
  • Peter Cat
  • 还行

瑰丽大气的影像,转场如动画般的朦胧,adam driver的演技已经不需要证明了。故事则设计得很套路,一切为了催生情绪的起承转合,结尾小女孩演技不足以撑起这个本该肝肠寸断的画面,脸上滴的眼泪和木然背词的表情没办法共鸣。(还不如不换演员呢,虽然也是一种情节必需)

42分钟前
  • 埃蘭迪爾
  • 推荐

3.5-;Henry形象塑造的别扭(除了告别演出和观众对峙那段拍挺好,余下心理层次的转折都颇为古怪)和与之对应的舞台化人物设计,才是影片在两种艺术形式间来回冲撞、情感支点松垮的源头,而非那些跳脱的布景和唱段,由此也削弱了鬼魅外壳下深沉的思考性,使得整个故事被陈旧寓言的巨大惯性所制约,滑向某种模式的勾勒,全靠Carax天才般的视听创造力才能将人摁在屏幕前。然而炫目的形式杂耍更多也仅止于拼贴和涂抹,未能如以往构建出一个自由狂放又引人深深着迷的世界,此刻再去挖掘当中隐晦而犀利的观点表达,也成了件勉强的事。

44分钟前
  • 仲夏之门
  • 还行

失望透顶,卡拉克斯生涯最差。只有片头声音提示与片尾落幕散场的自我包装是成功的,那是属于第一段人声录音、马戏团、傀儡剧目、村庄戏台与爱伦·坡的历史墓穴中的观看与聆听,但电影并未变成期待中的穿梭在旧世界与新世界之间的神秘演出。简单的寓言故事,成为最直白的视听风格组合排列的白色画布,然而既往的模糊掉人类语言意义和社会行为的如怪物一般仅能靠观察与想象来透视的的奇异影像,在歌舞片与英语系的通俗规则下却反生出了巨大的限制和枷锁。披上绿色睡袍的德赖弗,与歌迪亚间展开的不仅仅是一段《黑猫》或《泄密的心》似的哥特情感怪谈以及卡拉克斯的回顾与忏悔,更是古典法国电影与现代美国电影的奇妙联姻,然大师技法和名作段落的复现,却总在一种过犹不及的冲撞下局限为最无机的油彩斑点,并未流动、浸染与融合,在形式的漩涡中淹没沉沦。

49分钟前
  • 文森特九六
  • 还行

做爱的时候就不要唱歌了吧(

53分钟前
  • 王大根
  • 还行

看的时候想了无数次,这也许就是舞台音乐剧和音乐剧形式电影的壁垒,而卡拉克斯是想要打破它。

58分钟前
  • 蓝詹
  • 推荐

今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获得者,原来是三十多年前因为《坏血》、《新桥恋人》等片轰动影坛的法国新浪潮后代表人物卡拉克斯的新作。采取音乐剧形式的剧情片,视听制作、运镜调度依然够质量,只是其内容苍白,无趣。导演有61岁了吧,还不老啊,应该有更出色的表现!

60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还行

很诡异的片子,很诡异的故事。前半段让我想起《纽约提喻法》,后面情节完全失控了。Adam Driver的角色第一次在舞台上发疯的时候就奠定了之后的基调:从导演到演员,谁都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什么,倒是群演信念感很强,因为他们就按传统musical来演的。(而导演和两位主演对旋律都不敏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选择musical这一形式,暴露自己的短板。)一出credits我身后有个观众就迫不及待地说:I'm so confused。

1小时前
  • momo
  • 还行

卡拉克斯叫我们禁止呼吸,因为不然,我们会发现自己无法喘息。一部美国电影——被诅咒的电影,“历史的最后一章”,卡拉克斯恢复了一些古老的东西:美国电影的线性时间,不可逆的,因此它不可能如奥斯卡先生一样在无限宇宙中超越生死,而必须是Adam Driver,大明星走向金·维多《群众》和斯蒂文森《郎心似铁》结局的深渊;一部法国电影——被消失的电影,卡拉克斯又带回了一些古老的东西:法国印象派电影,让·爱泼斯坦的鬼魅、阿贝尔·冈斯的叠影、路易·德吕克的树、雷诺阿的戏台,一起掘出这最可怖又动人的坟墓。

1小时前
  • TWY
  • 力荐

歌难听,娃娃丑,故事无甚趣。

1小时前
  • 哪吒男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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