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的童年

战争片其它1962

主演:尼古拉·布尔里亚耶夫,瓦连京·祖布科夫,叶甫盖尼·扎里科夫,斯捷潘·克雷洛夫,尼古拉·格林科,季米特里·米柳坚科,瓦连京娜·玛利亚维娜,伊尔玛·拉乌什,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伊万·萨夫金,弗拉基米尔·马连科夫

导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爱德华·阿巴洛夫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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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9-04 21:33

详细剧情

  残酷的战争摧毁了12岁男孩伊万(Nikolay Burlyaev 饰)的童年,母亲和姐姐早年被德国军队杀害,小小年纪的伊万也不得不走上战场,成为一名在战火和死亡中穿梭的侦察兵。  由于年龄的关系,中尉戈克森甚至不敢相信伊万的身份,但从科赫林上尉(Valentin Zubk ov 饰)的口中,他得知眼前这瘦小的男孩竟如此果敢。科赫林上尉希望将伊万带离战场,送他到远方读书。然而伊万却拒绝离开,这个勇敢的男孩决心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本片荣获1962年旧金山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和1962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长篇影评

 1 ) 访谈。从《伊万的童年》到塔科夫斯基

记者:可否谈一谈您最早的影片[伊万的童年]?

塔科夫斯基:可以。不过那不是我最早的影片,我最早的影片是在电影学院时的短片习作[今天不离去]。

记者:Sorry。

塔科夫斯基:没关系。老实说,在拍摄[伊万的童年]时,我还暗自怀有另一项企图:确定自己是否适合当导演。为了要得到答案,我放松缰绳、顺其自然,尽量不自我压制;如果拍出来的影片不错,那么,我便认为自己有资格从事电影。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伊万的童年]对我尤其重要,它是我的资格鉴定。

记者:这是否意味着[伊万的童年]的结构很松散?

塔科夫斯基: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试图减少自我压抑,让自己的品位和美学素养充分发挥。在此基础上,我必须确定以后拍片时,什么是可以依凭的,什么是必须回避的。当然,此后我对事物的看法已有了极大的转变,我逐渐看清了那时的发现鲜少真正富涵生命者,于是我放弃了许多在那时理出的结论。

记者:我记得有一句台词,印象尤为深刻,是说,“妈妈!有一只布谷鸟!”……

塔科夫斯基:是的。那是影片中四场梦的第一个梦,他们都源于一些特定的联想。包括你刚才讲得那句话,都是我童年最早的记忆。那时我四岁,正开始认识这世界。

记者:是否是这些童年的记忆促使您拍摄了[伊万的童年],乃至此后的[镜子]?

塔科夫斯基:当然,记忆是人类非常重要的资产。它们之所以充满诗的色彩实非偶然。最美的回忆常常是属于童年的。当然,回忆必须加工才能成为艺术家重建过去的基础;最重要的是,不要遗失了那种特殊的情绪气氛,没有它,再精准的回忆也只会唤起失望的苦涩。于是,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从这些记忆的资产中,我可以发展出一个新的工作准则,根据它可拍出一部格外有趣的电影。那些表象的事件、主角的动作、行为模式都会受到影响。这将是一部关于他的思想,回忆和梦的电影。然后,完全没有他的出现,它有可能创造出非常有意义的东西:表情、主角个性的描绘,以及其内心世界的呈现。在这当中我们会发现体现于文学以及诗歌中的抒情主角的影像得到回响;他没有出现,但是他的信仰、他的判断以及他的思考建构出一个图像,清楚地界定他的形貌。这便是后来[镜子]的出发点。

记者:那些人对您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

塔科夫斯基:在我的孩提时代,母亲第一次建议我阅读《战争与和平》,而且此后数年中,她常常援引书中的章节片段,向我指出托尔斯泰文章中的精巧和细致。《战争与和平》于是成为我的一种艺术学派、一种品位和艺术深度的标准;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阅读垃圾,他们给我一种强烈的嫌恶感。而我的父亲亚森尼·塔尔可夫斯基对我的影响也是巨大的,他经常亲自对我朗诵他的诗,而他的许多诗作也被我用在电影里。在拍摄[伊万的童年]期间,我就想尝试以诗的语法来取代传统的叙事方式,可总会有一些小问题。

记者:什么样的小问题呢?

塔科夫斯基:比如说来自电影当局的抗议。只要我们的戏剧结构稍见创新的征象——将日常生活的理论基础作略为自由的处理——就会遭到抗议和不理解。他们总是以观众为借口,认为观众需要的是一气呵成、绝无冷场的情节,如果电影没有很强的故事线,他们会看不下去。

记者:实际情况呢?

塔科夫斯基:我很高兴发现观众的看法并非如此。比如,[伊万的童年]里的对比——从梦境切到现实,或者反过来,在最后一场戏中从阴暗的地窖直接跳接到胜利之日的柏林,许多观众看懂了,并认为很精彩。

记者:为什么以诗的角度来组合你的电影素材,可否考虑到一般观众的接受能力?

塔科夫斯基:我发现诗的联接、逻辑在电影中无比动人;我认为它们完美地让电影成为最真实、、诗意的艺术形式。诚然,我对诗的熟悉远超越传统剧本,传统剧本总是把影像按照剧情的僵固逻辑做直线式串连。电影素材的确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组合,最重要的就是开放人的思考逻辑,让这基本原则主宰剧情的发展和剪接的先后顺序。思想的产生和发展有其自主性,有时需要用和一般逻辑推演完全不同的形式来呈现。我个人以为诗的推理过程比传统戏剧更接近思想的发展法则,也更接近生命本身。经由诗的连接,情感得以提升;观众也将由被动变成主动,他不再被作者所预设的情节所左右,而是亲自参与一个探索生命的历程,唯有能帮他透视眼前复杂现象的深层意义者才为他所服膺。一般直线推演的逻辑就象几何定理的证明一样令人感到不舒服,这种方法的艺术成效显然远不及由诗的逻辑所开放的可能性。由此可见,至今电影仍甚少运用诗的逻辑是多么大的错误,它有许多资源尚待开发,它蕴涵一股内在的力量,这股力量凝聚于影像中,以感性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引发出张力,直接回应了作者的叙事逻辑。当一件事情没有被全盘道出时,我们反而有更多思考的空间。倘若观众未能和作者一起分享将影像生命化的悲喜,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记者:在[伊万的童年]之后,是不是就是[安德列·卢布耶夫]。我记得第一次看到这部影片是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没有字幕,同声翻译。我记得我深深被这部影片震撼了,那些看得懂的和看不懂的,那种纵情恣意的书写,那种宗教虔诚和史诗性。

塔科夫斯基:谢谢你对此片的褒奖。拍摄[伊万的童年]的经验帮助我形成了一些观点,而这些在我撰写有关安德列·卢布耶夫生平的电影脚本《安德列的情感》时,更加获得肯定。但写完剧本时我原本非常怀疑它的可拍性。然而,无论如何,我知道它绝对不是一部历史故事,或是传记电影。我的兴趣在他处:我要探索一个伟大俄罗斯画家的诗情禀赋。我想要以卢布耶夫为例,来探索艺术创作的心路历程,并且分析一个艺术家在创作出具有永恒意义的精神珍宝时的精神状态和人民觉醒。这部影片的目的在呈现:处于那个人与人互相残杀、鞑旦人大举入侵的时代,人民对于同胞爱的渴望如何激发了卢布耶夫的旷世杰作“三位一体”的诞生;它是友爱、情爱以及沈潜的天父之爱等理想的缩影,这才是该部剧本的艺术基础。

记者:既然谈到“艺术基础”,我想了解一下塔尔可夫斯基导演对“艺术”其终极意义的看法?

塔科夫斯基:许多人曾经问过这类的问题,而且任何与艺术有关的人也都会提出他们自己的答案。无论如何,一切艺术的目的都非常明确(除非其如商品一般,以消费者为导向),就是要对艺术家自己,以及周遭的人,阐述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者,即使不予解释,至少也提出这样的问题。艺术的一项不容争议的功能便是知的理念,其所表现出来的效果即震撼和宣泄。打从夏娃偷吃了智慧树上的苹果那一刻起,人类就注定要为真理奋斗不息。我们知道,最先,亚当和夏娃发现他们是赤裸的,于是他们感到羞耻,他们之所以感到羞耻是因为他们已然了解;他们于是上路,庆幸着彼此了解。那就是一段无尽旅程的开始。我们可以体会那一刻对于这两个灵魂是多么戏剧化,从混沌无知的状态中苏醒,被投入充满敌意、未知的地球广袤之中。因此,艺术和科学一样,是类化世界的一种手段,是人类追求“绝对真理”过程中借以了解世界的工具。

记者:那么,艺术与科学二者有什么区别呢?

塔科夫斯基:下面我就要谈到这一点。这两种体现人类创造精神的手段,其相同点却仅止于此;要投入任何一个科学系统,一个人必须先具备逻辑思考的能力,具备理解能力,而这些能力的先决条件便是要接受一种特定的教育。艺术不然,他向每一个人呼唤,期待留下印象,尤其希望引起感觉,希望成为可以被接纳的,一种情感冲击的原因,希望透过艺术家输入作品的精神力量来说服人,而非透过无从反驳的理性论证。而它所要求的先期准备并不是科学教育而是精神训练。艺术的诞生和它的根是植基于人类对精神、理想永不止息的欲求。现代艺术所犯的错误在于终止追寻存在的意义,以求证实个体自身的价值。那些名之为艺术者于是变成了一些行为乖张的问题人物,他们坚持任何个人化的活动都有其真实价值,艺术变成了只是一种个人意志的展现。然而在艺术创作中,人格并不会自我标榜,他为其他更高的、公共的思想服务。艺术家向来是个臣仆,永远为了偿还神迹所赐的天赋而努力。现代人不愿意牺牲,纵然真正的自我肯定惟有通过牺牲才能表现。我们已经逐渐遗忘这一点,同时,也无可避免地逐渐失去所有人性的感应。

记者:您谈的问题对我很有触动。不过据我所知,现在已经很少有导演具有您这样的想法。另外,您对电影的商业性问题怎么看呢?

塔科夫斯基:是的,现在我们身处困境,即观众往往喜欢商业垃圾甚于柏格曼的[野草莓],或是安东尼奥尼的[欲海含羞花]。原因何在?品位的败坏,还是影片的贫乏?两者都不是。从诞生伊始,经历高峰与渊谷,电影已经走过一段漫长迂回的路程。艺术电影与商业电影之间的关系始终不能和谐地发展,其间的鸿沟更是与日俱深。观众对电影的辨识能力越来越精练,观众已发展出自己的喜恶,这意味着电影创作者各有自己固定的观众群。观众品位的差异可能南辕北辙,但这并不值得遗憾或惊慌,人们有自己的美学标准意味着自我了解的觉醒。忠实的观众与受欢迎的导演始终并存;因此,不必考虑所谓受观众欢迎与否的问题——如果我们视电影为艺术,而非娱乐。事实上,拥有大众品位的东西,应称之为大众文化,而非艺术。

记者:既然谈到“艺术”和“娱乐”,“艺术”和“大众文化”,我想问一下,您认为一个人为什么要看电影,他的目的是什么?

塔科夫斯基:我认为一个人买了一张电影票,就仿佛刻意要填补自己经验的鸿沟,让自己投身寻求“失去的时光”。换言之,他想要填补身为现代人的特殊局限所造成的精神真空:频繁的活动、贫乏的人际关系,以及现代教育的物质取向。当然,我们也可以说,一个人的心灵经验从其他艺术或文学领域亦可得到滋润。一旦想到寻求“失去的时光”,必然会想起普鲁斯特的巨著。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值得尊敬”的古老艺术拥有像电影那么庞大的受众。也许是电影的韵律,它传达作者渴望与观众分享的那种稠密经验的方式,特别符合现代人时间不足的生活节奏。也许我们也可以说,观众不仅对电影的刺激感到着迷,更被它的动力所征服?然而,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观众多未必全然是福,因为最容易被新鲜和刺激打动的观众,总是其中最驽钝者。

记者:据我了解,您很反对蒙太奇理论,能否具体谈一谈?

塔科夫斯基:“蒙太奇电影”的理念——即运用剪接将两个不同的观念结合起来,如此产生了一个崭新的第三观念——对我而言,却觉得与电影的本质格格不入。艺术无法以观念的交互作用做为其终极目标。影像受到实物的拘囿,然而其素材却沿着神秘的路径超越了精神的范畴——也许当普希金说:“诗必须有一点儿愚蠢”时,他正是此意。我反对“蒙太奇电影”的原理,因为此等原理不容许电影在银幕的范围之外继续生存:他们不允许观众将个人经验加诸于其眼前的影片。“蒙太奇电影”向观众呈现拼图和谜语,让他们解读符号,并以讽喻为乐,一再地以其知识经验为诉求。然而,这些谜题每一道都有自己准确、一字不差的答案;因此,我认为“蒙太奇电影”阻碍了观众,使其无法对所见之事流露出自然的情绪反应。它的手段变成了目的,影像的建构本身变成一种目的,作者对观众进行全面性攻击,把自己对正在进行之事件的态度强迫输给观众。近年来,电影科技的发展衍生出一种荒诞的表现方式:把宽银幕分割成两个或者更多部分,让两种以上的表演可以同时并行。我认为这种发明是居心不良的,是对伪传统的复制;它们原本不隶属于电影,因此显得非常僵硬。

记者:可否对电影学院的学生提一些建议呢?

塔科夫斯基:任何人决定要成为导演,必须付出一生做为赌注,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为其后果负责。因此,这必须是一个成熟的人经过审慎考虑之后的抉择;那一大群培育艺术家的老师,并不能为那些成不了器、往往一毕业就直接踏入电影圈的学生在校时牺牲、浪掷的几个年头负责。电影学院选择学生不应该以实用主义为出发点,因为它涉及伦理问题:在学习当导演或演员的学生中,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填补了他们不太适任的专业悬缺,终其一生兜着电影的外围团团转。绝大多数的失败者都没有勇气放弃电影,改投他行。在投注了四年的时间研读电影之后,人们很难放弃自己的梦想。

记者:您拍了这么多的电影,那么您拍电影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呢?或者说,您理想中的电影是什么样的呢?

塔科夫斯基:我曾经录下一段家常对话,谈话的人并不知道被窃录。事后我重听那段对话,觉得“编剧”和“演技”都精彩无比,那些人物的韵律、情感及生命力——全都如此真实。他们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停顿也显得如此美妙!……连史坦尼斯拉夫斯基都无法合理化这些停顿;和这些随意录下的对话结构相比,海明威的精雕细琢就要显得做作而且幼稚了。我心目中的理想影片是:作者去拍摄数百万尺的底片,有系统地追踪、记录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每一年的生活,然后从这些底片中剪出两千五百公尺的影片,或是一部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从“一团时间”中挑选并组合。

 2 ) 抓不住的梦幻童年

   《伊万的童年》是塔可夫斯基的第一部长篇叙事电影,在这部电影里,他依然保有《压路机和小提琴》中的浪漫主义和人文关怀,却更残忍地揭示了现实与梦境的巨大差别。

   小男孩伊万,因为家人被德军杀害而走向复仇之路。在战争的年代,一切都兵荒马乱,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本该拥有怎样的生活,但在伊万的内心深处,有着属于他的美好记忆,有着属于他的,回不去的梦幻童年。

   影片开场,伊万躲在树干后面张望,好像在玩捉迷藏,画面左侧,一个完整的蜘蛛网挡在伊万的身前,暗示着此刻美妙的静谧已成过往。舒缓悠长的音乐起,升镜头带观众到树木的顶端俯视着伊万,黑白的色调让鲜花也只能呈现出无力的苍白,但水波般温柔的音乐让观众知道,伊万站在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坪上。画面又马上切到鹿的面部特写,在和平的年代,动物都是很常见的,下一刻镜头跟随着伊万奔跑,他四处张望,看到蝴蝶在花朵间飞舞,而他自己也如同那自由自在的蝴蝶一般,飞了起来。音乐的所创造的梦幻氛围,伊万无忧无虑的笑声和布谷鸟的“咕咕”声充斥着观众的耳朵,我们跟随着伊万,飞到了他母亲身边,阳光下的林间树影斑驳,伊万跑向母亲,喝母亲提的水,愉快的告诉母亲“有只布谷鸟”。塔可夫斯基用画面向观众展现了一首美妙的诗,他的电影语言是带着浪漫诗意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到下一秒,一切都会破碎。

   伴随着伊万尖利的喊叫,画面切入一间逼仄黑暗的房间,伊万从梦中惊醒,醒来的他马上有了作为一名侦察人员该有的认真严谨,戴上帽子小心翼翼地出门。塔可夫斯基表现战争的方式相当柔和,在伊万渡河时,树林后偶有点点火光,看起来还跟烟花似的,战争的表象也许看起来意图宏大,但放置到个人身上,无疑是一场灾难,对于伊万而言,更是如此。

   伊万的第二个梦境,由悠长的音乐和滴水的音响带观众进入。画面从井底向上推进,我们可以看到伊万和母亲在讨论井底的星星,母亲说:“对于所有的星星而言,所有时刻都是夜晚。”伊万伸手去捞水里的星星,使这个梦境显得愈加浪漫,奇幻的音乐,伊万的笑声和水波荡漾开的声音充斥着观众的耳朵,一切都太美好。但伊万终究躲不过失去母亲的现实,在梦中,急速掉下的水桶让伊万又一次体会到失去母亲的感觉。塔可夫斯基是如此的温柔,给了伊万一个美妙的梦境,在梦中让伊万见到了思念的母亲;塔可夫斯基又是如此的残酷,让梦中的伊万,也逃不过失去母亲的事实。

   醒来的伊万特别冷静地询问年轻军官问题,冷峻的眼神让观众怀疑这是否是个年纪只有十二岁的小男孩。塔可夫斯基没有用炮火连天、残肢断臂的画面来表现战争,而是用一颗被伤害了的少年心来表现战争,他用对待伊万的温柔对待观众,同样用对待伊万的残酷对待观众。可能我们没有看到任何血腥暴力的场面,却发自心底地心疼这个受尽苦难的小男孩。电影的诗意现实主义让观众也受着和伊万一样的难。

   在伊万独处时,他打下钟来,标志着自己复仇之路的开始。他看到了亲人们留下的字迹,他看到亲人们最后一刻留给他的希望,希望伊万去复仇。严格来说,此处应该也算是伊万的一个梦境,在亲人离开时,是否真的留下了让他去复仇的字迹,观众不得而知。但对于伊万来说,这一切都存在,因为它们的存在,他复仇的心才更坚定。这一段的音乐诡异尖利,画面剪辑快速,具有强烈的表现主义风格,这一切都展现出伊万混乱惶恐焦虑的内心,当真的面对那个“仇人”时,他情绪失控的说:“你以为我忘记了吗……”话没说完就崩溃地坐在板凳上哭了起来。

   直到伊万崩溃的痛哭,塔可夫斯基才给了观众几个爆炸的画面。这终究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对于人的毁灭是不可挽回的,即使看起来极具成人化的伊万,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放在和平的年代,他会一直活在梦幻般的童年里,有亲人呵护,有朋友相伴。观众看到的,是一个孩子被毁掉的童年,导演希望我们看到更多的,是那些被战争毁掉的人生。

   第三个梦境最是如梦如幻。伊万看着“为我们复仇”的墙面睡着,温和舒缓的音乐渐起,画面上出现了一辆载运苹果的卡车,天空下着大雨,偶尔还有闪电。伊万和一个小女孩坐在苹果上,伊万在找一个能令小女孩满意的苹果,小女孩却一直在腼腆地笑着。画面几处对于小女孩的特写非常美丽,她低着头,雨水沿着她的发丝流,伊万递来苹果,她抬头,害羞地笑着摇头。闪电每闪过一次,小女孩的头发就干一些,直到最后,她的头发用发带绑着,额前的刘海随风轻飘。这里拍的非常美好,也十分具有象征意义,苹果最后通通掉落,卡车却毫不知情的继续开着,战争就像这一辆卡车,我们看到它在向前走,却不知道在这一过程中,瓦解了多少文化。塔可夫斯基没有告诉观众小女孩的去向,不过观众透过伊万,也多半猜的到她的归宿,或者是早已死去,或者是同伊万一样,带着一颗复仇之心痛苦地活着。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却是战争必然造成的。

   在伊万被德军绞死后,他的眼里浮现出曾经的童年。画面承接第一个梦,地点却变成了海滩旁,伊万喝完水,目送妈妈走远,然后和小伙伴们在盛开鲜花的草坪上玩游戏,他去追逐第三个梦境里出现的小女孩,音乐轻快而具有仪式感,他们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浅滩里,阳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伊万的童年本该如这水面一样耀眼,却因战争而不得,最后一个画面里的伊万,伸出手想要抓住树干后的太阳,如同他想要抓住那段和平时期里的梦幻童年一般。但现实是,他抓不住。伊万的人生是时代的悲剧,冰冷的战争是人类的悲剧。

 3 ) 伊万的童年学习小记

塔科夫斯基的第一部片子 也是我看的第一部塔导的第一部片子。

在飞机上观看 用了两次 影片开始对于对于伊万人物的塑造我觉得是非常好的 也很好的构起了我的兴趣。因为老塔一直是学校同学中口中频频出现的导演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艺术片大师 感觉就是大闷片的类型 但是看了开头我对老塔的印象改观了。

言归正传,其实对于这部片子剧情上以及一些感受上可能对于当时的历史不是特别了解 有些剧情上的点不是很能get到,但是对于视听手法上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实在是太牛逼了,这好像老师说的一流导演和二流导演的差距。同样的剧情 一流和二流的表现手法完全不一样,很多场的手法真的值得我学习。

接下来我先捋一下剧作在分析场次的视听

首先影片是以伊万的梦境(四场梦境)和现实交叉进行的,我也在想为什么叫伊万的童年 伊万他只有童年 而他的童年有两个 一个是美好的有母亲 有暗恋的小女孩 没有战争 一个是枪林弹雨中在战争中为了替父母复仇的伊万。通过两个现实与梦境交叉剪辑形成对比来诉说伊万这个孩子的童年。

第一场梦境
井外的伊万和母亲看着井内孤独的伊万 井内的伊万映射现实中的伊万孤独无缘 牢牢被困住的感觉
第二场梦境 第二场梦境水声打在母亲身上犹如枪声打在母亲身上一般
第三场梦境
在车上与女孩吃苹果 嬉戏
第四场梦
与开头母亲擦汗呼应 当时母亲擦完汗是枪响 当时在战争 而这次母亲擦汗 远走接下来是祥和的景象 战争结束
伊万和这个枯树 总感觉枯树有意义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起奔向远方
最后结尾也是这个枯树

对于整体影片来说 我感觉他说了很多 但好像又没说什么的感觉 感觉很散 没有重心 很多都是情绪性的戏份。对于影片内容方面 我不是很懂 也挺让我困扰 我觉得这个要在老塔后面的片子看完后我再来补充

对于视听方面

开头对于手这个造型的塑造 通过光影把这种单个的手体现出来 个人联想到战争中被炸剩的手 通过光一点和镜头一点一点都展现后面的影像和人物。我觉得这个是值得学习的 通过一开始塑造人物 不给全面的时候 可以先通过身体的局部特点来塑造人物 从而给观众第一印象的建立。

这个镜头是非常经典的 再没看伊万之前老师就在班上拉过这个视听 破旧的房屋如同刀剑一般刺像伊万 结合剧情伊万偷跑出来 各种枪剑对像伊万 那外面的世界就是非常危险
这个老人我感觉就像被战争中的平民 自己的房屋没了 被炸毁 但却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觉得非常值得学习 通过伊万的视角去发现揭露战争的残酷
这个门的运用也是一绝 利用美术和摄影加人物的调度完美将视听达到了一种高度 门一开一合 老人若隐若现 尽管摄影机没运动 但是其他都在动 最后大景一看这是只有一个门 让观众觉得这是在屋里拍的 全景一开这只有一扇门其他全没了

这场戏结合剧情来说伊万偷跑出了上校的庇护 不想去军校 来到了这个战争下的村庄 遇到了这个老人 而这个老人先是唱了一首歌 感觉是关于家的歌 让伊万找钉子 然后说烟囱和炉子是最坚固不可摧的 然后把画挂到了墙上 我感觉老人和废墟就是来体现战争的残酷 对于普通人幸福生活的摧残 剩下的点我就没get到了 欢迎大神补充

我认为比较好看的镜头哈哈

这场觉得妙是用画来体现诉说历史前转 看起来像版画

这个我感觉是跨越鸿沟的爱情 本来就没有结果的爱情通过视听表达
通过铃铛开始
最后通过炮弹声拉回现实

这场戏是我觉得本片第二牛逼的一场

抓住小孩子童真的一面 作为独生子的我是很能理解这个的 小时候(大概小学三四年级)父母不在家 回一个人扮演各种英雄 或者八路军 拿空气枪或者玩具枪 对着空气一顿打 或者用枕头被子来搭建战壕或者密集地 一边说话一边去打敌人 老塔用视听拍出来了 而且密闭空间有电光源手电筒🔦去找细节 通过音效来模拟战场的 其实可以是真实的 伊万之前那时候真是的经历 或者是通过墙上的字 伊万幻想着去救他们 我觉得这是值得学习的地方。通过小孩子童真来描写战争的残酷太牛逼了。

这种戏 通过巨大的镜子 摄影机不动 完成双人调度 和视线错位 值得学习

老塔长镜头

长镜头的魅力

不是简单的大景交代环境 而是通过长焦跟随人物一点一点通过移动来慢慢的让重要信息到镜头里来 让观众慢慢跟随导演慢慢发现这些细节 这是老塔长镜头的魅力

荧幕有时候就像窗户一样。你看到的东西很局限 而导演给到观众的其实和窗户一样 给观众一个探索发现的过程让观众有参与感

通过照明弹 增加很多画面的动感
倒影 我觉得镜像 倒影 都是假的 更能体现与现实的对比 都是可以运用的视听

最后这个也是通过铃声来接到战争胜利 这个铃声我也很迷 欢迎大神补充

最后是我觉得最牛逼的一场戏了

两个时空 融在一场戏了 让观众联想度巨高 太牛逼了 观众看着一幅画面 脑海中是另一幅画面!

以上尉的视角

画面是战后的监狱破败不堪 声音确实当年伊万入狱时候的声音 上尉的视角如同观众的视角特有代入感 牛逼 特别值得学习!这是让我觉得老塔的视听非常牛的地方!

这是我第一遍看完的感受。

也是个人学习笔记不喜勿喷。再之后看完会继续补充2021 8.9

 4 ) 梦中的童年

       在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长片处女作《伊凡的童年》结尾,伊凡在海滩上自由自在地奔跑,前面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枯树。还记得影片的第一个镜头么?一颗树的推拉镜头,观众看到了蜘蛛网背后的伊凡。塔可夫斯基的父亲是一位诗人,曾经有一首诗《伊凡的柳树》,里面描绘了一个死在柳树下的孩子。电影开头的布谷鸟叫声对应了影片中的第一句台词“妈妈,我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据塔可夫斯基的妹妹说,塔可夫斯基曾经对他母亲说过同样的话。《伊凡的童年》并不是塔可夫斯基设想中的处女作,这部电影因为之前拍摄遇到瓶颈才交到了年轻的塔可夫斯基手中。在60年代初的苏联电影界仍然奉行着斯大林时代严格的电影监管政策,但政治解冻的气息开始弥漫,更多的年轻导演崭露头角。塔可夫斯基想要将这个主题先行的剧本拍出自己的风格,他崇拜杜普仁科的诗意写实,因此在《伊凡的童年》中梦境占据了关键地位,甚至直接决定了叙事的走向。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具有极强的无可争辩的主观性,他喜爱带给观众某种带有神秘气息的类似宗教的体验感,这种现实与幻想的结合在《伊凡的童年》中是绝对两分的,这与原著小说全然现实主义的视角完全不同(因此也引起了剧本合著者的不满)。但塔可夫斯基电影中的幻象镜头永远不可能脱离现实,这是俄罗斯艺术家们的共同信仰,接受来自大地的呼唤才能迎接来自天国的信仰。

       在电影中的第一个梦境里,伊万在美丽的乡间奔跑,突然镜头向上,伊万飞了起来,这一下将观众从之前的美好中唤醒,黑暗笼罩银幕,镜头翻转,一座漆黑的仓库里,伊万醒来,开始在无边的沼泽地里跋涉,逃离敌人的追铺。一颗颗白桦树像幽灵般矗立,张狂的枝桠如魔鬼的手掌,迷宫般的沼泽地里,信号弹的微弱灯光照亮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梦中的白桦林是伊凡与母亲关于爱的记忆,那些洒落的苹果和美丽的沙滩,充满生气。战争夺走了伊凡的童年,他变得孤僻、暴躁,但梦中的他却是如此地纯真、快乐。白桦树连接梦境与现实,同样“太阳”这一意象也有相同作用。梦中阳光铺撒大地,现实中却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塔可夫斯基拒绝单一的象征主义,因此很难去他的电影中分析具体的符号。这些元素反而被赋予了更多的情感层级,在不经意的时刻就能击中你的内心。

       《伊凡的童年》外观上是部不折不扣的战争题材电影,但塔可夫斯基却完全没有去表现那些枪林弹雨的对峙、机枪扫射尸骨遍地和死亡的残忍现实,他所营造的战争营地是极其抽象的,也是极其隐晦的。这个营地坐落在一个断壁残垣的小村里,指挥所恰恰在废弃的教堂中。掉落的十字架折射着惨淡的阳光,被炸毁的圣像画、那个掉落的钟,当钟声被敲响,宗教的审判意味就突显了出来。伊凡翻阅的杂志出现《启示录四骑士》的画面,末日审判来临,羔羊解开书卷的七个封印,唤来分别骑着白、红、黑、灰四匹马的骑士,将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带给接受最终审判的人类,届时天地万象失调,日月为之变色。宗教层面上的叙事也让《伊凡的童年》超越了当时苏联电影社会主义写实的美学,在这之后伊凡看到了墙壁上的刻字,之前被纳粹关押在这里的年轻人在乞求营救。战争让伊凡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要互相杀戮,但他又已然相信这种状态就是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方式。

       伊凡不理解成年世界的规则,他不理解上校送他去军校而不派他去前线,他不满意卡塔索内奇的不告而别,成年人的战争世界中没有顾虑,他们似乎就是战争机器,把杀人当成是本职工作。伊凡在试图靠近并接受这些规则,但奈何他仍然残留着那些关于爱的记忆和对美的向往。年轻的中尉加尔采夫是原著中的叙述者,电影中他的形象也非常重要,因为伊凡占据了幻想梦境的中心,而中尉却是现实世界的记录人。年轻的加尔采夫不同于老辣成熟无畏的贺林上尉,在那场私自决定的三人行动中,中尉感到了恐惧,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贺林嘲笑了他,但随后他却说“其实我也想她”。在某种程度上加尔采夫可以看做和伊凡是同一个人,他是青年版的伊凡。他们之间的互动不像是伊凡与上尉上校般是父子的感觉,中尉更像是伊凡的哥哥,在影片的一个场景中,伊凡和中尉对话,镜头里是伊凡和他身后的镜子,镜子中映照出坐在另一边的中尉,这明确暗示出加尔采夫就是伊凡的镜像。在后面的一个镜头里加尔采夫用双手枕着头,享受任务前最后的宁静时光,一个快速剪辑,伊凡也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影片结尾解放柏林,加尔采夫在处决档案里发现了伊凡的资料,伴随着对审讯记录的旁白,绞刑架的滤镜叠加着加尔采夫,他感同身受,仿佛他也经历了伊凡在那次执行任务走失后所经历的一切。另外,影片中护士玛莎和加尔采夫以及贺林的三角恋被当时的评论家诟病,但其实这是塔可夫斯基的又一个天才创作。影片中反复出现的歌词“亲爱的玛莎,不要渡过河流,你会失去你的心上人”正好和现实中玛莎与加尔采夫的欲言又止的爱情故事相互映射,而玛莎非常像伊凡梦境中的那个美丽的小女孩。玛莎、加尔采夫与贺林的三角关系也正是伊凡梦境中被压抑幸福的现实表征,这些情节有力地说明了在战争中生活被扭曲到了何种地步。更加有趣的地方是,影片中出现了中尉抱起熟睡的伊凡的镜头,这与塔可夫斯基之后的作品《安德烈·卢布廖夫》有明显关联,《安德烈·卢布廖夫》中,卢布廖夫在见证了铸钟少年艰辛工作取得成功瘫倒在地上时也抱起了他。铸钟少年让卢布廖夫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艺术家的使命和承受痛苦的勇气,他明白了苦难的价值,同样加尔采夫在伊凡身上看到的倔强与不屈,苦难与尊严,也让他获得了走出黑暗的勇气,救赎与被救赎在塔可夫斯基电影中总是互相转换,我们都在忍受着内心的折磨,这种煎熬只能依靠自我来拯救。

       塔可夫斯基把《伊凡的童年》看作是自己导演生涯的“习作”,其中可见许多塔可夫斯基之后频繁使用的电影技巧,但有些又在之后的作品中被修正。《伊凡的童年》中被大量使用的倾斜镜头在塔可夫斯基之后的电影中几乎消失不见了,而《伊凡的童年》中的镜头短促,最长的镜头也只有不到2分钟,这也与之后塔可夫斯基的作品风格不同。但这绝不是说《伊凡的童年》不成熟,恰恰相反,这部电影充满创作的激情和探索的勇气。那两个被纳粹杀死挂在树上写着“欢迎”的侦查兵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在拷问着观众,伊凡、中尉与上尉三人黑夜中渡船从“此岸”到“彼岸”就像是一种仪式,直到伊凡独自再次走入到沼泽地中,小小的背影消失在令人不寒而栗的寂静中,我们才发现,他注定要离开这个残忍、罪恶的现实世界,去往那个和平、美丽的天国,留下我们,在这个罪恶的人间与自私、不公作战,背负伤痛,然后独自徘徊……

 5 ) 论它的走资性和现代性

1

1962年首部长片《伊万的童年》,影会Goskino书记批评它走资,我们现在说它是诗意电影。但是诗意在什么地方呢?走资在什么地方呢?

如果不还原一个历史语境,我觉得是说不清这事的。甚至从我20多年前第一次看这个影片,我是很喜欢的,而现在,只觉得其经过部分过于曲折反复,而且晦涩不清。

先来说历史的事儿吧,讲讲走资派的问题。塔尔科夫斯基毕业后,即迎来了赫鲁晓夫的第二次文艺解冻。他接手此片重写剧本,五个月后竟卖出了1500个拷贝,且获得威尼斯金狮奖。

说实话,虽然是文艺的春天,但是苏联文艺界在Goskino的掌控下,是宁左勿右的。套用当年中国一句话,就是——“右点危险,左点保险”!

文艺是宣传嘛,还是左点保险啊。主席天天就跟下面的导演这么洗脑着。把塔尔科夫斯基当成一个现行,狠狠的批判,有点杀一儆百的意思。要知道塔尔科夫斯基,在那时电影学院就是万人崇拜的才子啊。

大才子自卫道:“不是我把影片寄到威尼斯去的,我甚至不知道它被送到那里。威尼斯我从来没有去过,没有向什么人请求过什么,甚至这个金狮我都没见过……”——怎么样?有没有嗅出一些气味?在那个时代拍出这样的电影,居然是官方彻底反对的。此后的20年里,他的每一部不是遭禁就是束之高阁。而我们现在肯定认为,《伊万的童年》是他最温和、最好懂的一部。

妙妙提到的沉浸式长镜头,以及我特别欣赏的音效蒙太奇,塔尔科夫斯基如此天才的使用了声音剪辑。四次梦境与现实的交融,以及反转胶片的特殊手法。霍林 白桦林色诱的经典场面。我想这在那时当权派的大佬心里,都是走资派的罪证。

他们会想:这,这什么嘛,没有体现敌我矛盾吧?!按照我国(苏)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观点,不狠狠的批判敌人,怎么能讴歌我们社会主义儿女呢?你这个片子对敌人残忍本质的描写那是缺如的,对我们自己战士的描写那都是抹黑的,他们怎么会到白桦林里面去亲吻一个女护士呢?我们的军官在指挥室里听着音乐无所事事,光听你这塔尔科夫斯基标志性的水滴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那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塔尔科夫斯基这时候会来一个特别中二的辩护:“不可能改变的是那些(我)对祖国深深的热爱,对牺牲战士的怀念,并对人类美好精神世界的深信不疑。”(宋老师说,事实上他真这么说了,呵呵。)

但他的努力,被当局笑碎在风中。

1966年我认为7部半中最伟大的《安德烈·鲁勃略夫》,其官方批评很类似,说它很黄很暴力、说它暗含阴谋、说它负面。

我最近看阿列克谢耶维奇的名著《二手时间》也发现,大家对勃列日涅夫上台后有很强的期待,真的没有料到他会赞颂斯大林,让索尔仁尼琴的别墅被搜查。真有点二月逆流的意思。

2

前面说了走资派的历史问题,现在我们来说诗性的问题。

我在这里先不想抛出我的观点,我想先谈一谈这部电影的现代性的问题。前面我从声音,包括剪辑,包括梦境虚实,谈过他的创新性。但这里我想说他的主观视角,即通过童年的伊万这个视角来看待二战,是具有现代性的。

当时苏联电影厂想要的是《雁南飞》那样的东西,一部打动人的、能获奖的剧情片。传统的套路,足够煽情,让该发生的都发生吧。

而伊万的童年并不是苏联电影厂想要的。它比习作《小提琴和压路机》还主观。今天看起来你仍然会觉得它很现代,表现了心理在挣扎的男主角。少年背负了那么多苦情,卧薪尝胆,把侦察兵当得那么出色。还有些陈词滥调说,他本应该享受快乐的童年,正如标题所示的那样。

塔科夫斯基在当时来说表现得足够复杂。因为,伊万的行为来自于一次要不得的记忆。也许是他妈妈被炸死了,也许是他无家可归,我们并不知道。小说的原著,我记得也没有说到这一点。

所以伊万漆身吞炭的行为,是有原因的。是被他过往的经历所驱动的。就像《真探》中主角被自己孩子的死亡驱动一样,他在拒绝正常的人生。从POV这一点说,这部电影是很现代的。

第2点现代的地方在,它并没有表现他妈妈的死,也没表现他最后被纳粹绞死这两个事件本身,而是通过音画结合以及声音蒙太奇来表现的。也就是说死亡的过程是我们想象出来的,是它暗示的。让我们有强烈的参与性。它制造了一个非常有韵味的效果,这一点我承认是有诗性的,起码可以说他让观众升华了。

主人公的死亡,在我们的想象中更加震撼人心。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伊万玩耍的结局画面。这在当时太高妙了,是一种创造!

所以可以这样说,塔科夫斯基的诗性在于让梦想和现实对峙。我们对于和平幻想的越美好,就更加凸显战争破坏的有多激烈。生活断裂之处,就是战争。

也可以把它普适为苏联人在二战以后经历的一切。我们可以把公式改成这样:

生活断裂之处,就是苏联政治。

 6 ) 塔可夫斯基的诗意叙事与电影风格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出生于苏联,父亲是诗人阿尔谢尼伊·塔可夫斯基,曾就读于苏联电影学院。一生拍过七部半的电影,从《伊凡的童年》斩获1962年威尼斯影展金狮奖之后,他的每部电影都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其最后一部作品《牺牲》获得1986年戛纳影展评委团特别奖。与费里尼,伯格曼并称为“圣三位一体”。

塔可夫斯基对于电影提出了“雕刻时光”的概念,他曾说道:“导演以‘内心中成品的形象’(作者时空体)去雕刻现实的生活组成的‘大块时光’,从而确保‘影像完整性的元素’,最终创造出影像时空体。电影是时间的艺术,而如何在每一帧去传达导演内心的感受,让观众在画面中获得潜层的灵魂共鸣,便是导演的艺术,。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反对以爱森斯坦、普多夫金的苏联蒙太奇学派,因为他认为杂耍蒙太奇、特写等形式是导演代替了观众选择视点,控制着观众的注意力,是一种“思想的专制”。这使得观众没法在影像中进行思考,用自我意识来思辨与感受画面。塔可夫斯基认为:一旦电影与观众接触,它便于观众分离,开始独立自主的存活,经历形式与意义的变迁。”因此他的电影经常使用长镜头和广角镜头,人物在画框中自由行动,摒弃了人物对话时的正反打镜头,完全采用舞台调度将人物放在同一景别中进行叙事。这样的电影实践,又与安德烈·巴赞的电影理论有契合之处。

在《潜行者》中,当作家等人都来到“区”的囚室后,三人却为是否进去产生了犹豫,三人在囚室外开始胆怯,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的欲望与愿望是不纯净的,对于这样一种能够实现人愿望的力量产生了怀疑,科学家甚至想要用炸弹炸毁囚室,来毁灭潜行者的信仰之地。塔可夫斯基通过长镜头,展现三人在囚室外的内心挣扎。这样的处理,正如安德烈·巴赞在《电影是什么》中所说的一样:“以同样的清晰度收入处在同一戏剧环境中的整个视野,用频繁的摇移和演员的进入场景取代镜头的分切,尊重事件的戏剧空间的连续性,时间的延续性和事物的实际联系。”

但是不同的是,塔可夫斯基却又对于所谓的“戏剧化”电影极为反感。在他看来,电影应该与其他艺术形式不断区分出来,来确立电影艺术的独特性,而电影艺术不同于戏剧艺术,因此不需要依靠戏剧中的情节与人物来编织时间与空间。因此他强调电影所呈现的“诗意”,所谓的诗应该是按照最简单,最符合生活本象的下所散发出来的深入人类最高层次的智慧与内心情感。因此一方面“塔可夫斯基“强调电影的“真实性”,另一方面以日本的俳句作为最接近电影诗意的例子,来达到他电影的诗化。他试图在电影中使用最简单的生活图景,如同俳句中简单的三行诗,透过生活表象下的记录与观察,从中寻找出最真挚动人的诗意。

在塔可夫斯基的半自传电影《镜子》中,导演试图将电影段落分为“现实、梦境、内心、纪实”四个段落,打破情节的连续性,完全代以作者最潜在的内心的描写。并且将现实与虚幻交替剪辑,如同一种意识流的处理。电影开头母亲坐在栅栏上,等待着父亲的归来,但是父亲始终没有出现,揭开了当父亲的“缺位”对于家庭的影响。之后便是母亲在工作中被同事的羞辱,以及父亲与母亲在森林里的欢嬉等等,这些段落之间并没有连续性,完全是靠着心理潜层与回忆的逻辑进行构架。但是观众在观看影片的时候,透过这种无序的排列,却能从中体悟到其中所蕴藏的诗意与情绪。观众在观赏过程中,也不仅仅如同戏剧电影一般,对于人物有一个概念化的认识,而是将欣赏层次放到了广阔、散漫琐碎的生活之中。在塔可夫斯基看来,所谓的“戏剧电影”的架构,只是为了营造一种必然的结果,观众所关心的也不再是其中的过程。而这种破除情节,回归人与生活本身的处理,便是让观众将注意力放在过程中,去体悟生活中诗意。

20年代苏联的表现蒙太奇学说,是建立在“诗”的表现方法基础上的,它与无声电影以来纯视觉艺术来反映生活的特点相吻合。文艺理论家克洛夫斯基在《电影美学》中对于诗电影下了一个定义:“没有情节的电影就是诗的电影。”当时很多学者也将塔可夫斯基放入到了“诗”派电影的行列中。而塔可夫斯基在自己所撰写的《雕刻时光》中却不满意这样的划分。在书中,他说道:“古典戏剧的方法总是把影像按照剧情的僵固逻辑做直线式串联,而诗却可以避免这种电影创作上的弊端,因为诗的推理过程,比传统戏剧接近思想的发展法则,也更接近生命本身。”在他看来,“诗”更多的是一种对于生活本质的认识,而不仅仅是在文学体裁上的借用,不仅仅是与传统的戏剧模式相区别。并且塔可夫斯基认为当时的诗派电影为了刻意营造诗意而忽略了电影的“真实性”,运用事实对于时间流逝的记录是电影最基本的概念,这一点是不容打破的。

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于物质世界的还原这一基本准则的遵守。虽然他的电影之中,常常会出现梦境,与现实时空不相符的回忆。但是他在拍摄这些段落时,还是坚持采取最本质的现实空间。比如在《安德烈·鲁布廖夫》中其中匠人跟随着热气球飞向太空最后坠地的长镜头,当热气球升空之时,整个村镇的景象随着热气球的飞升而尽收眼底,展现出了当时整个的社会图景,呈现出一种恢弘壮阔的诗意。而最后的坠地,导演切到了马在地上翻滚的镜头,用一种诗意之感来预示着人与万物生灵同样渺小的意境,这一辽阔,一渺小的对比,将一种人如沧海一粟的无奈的诗意性表达了出来。而他所选择的所用镜头都是真实的。另外如《飞向太空》中妻子窗门而出,《潜行者》中潜行者躺卧在床对于人内心信仰缺失的苦痛,《镜子》中大火熊熊燃烧的草舍,都是塔可夫斯基在“真实性”下所申发出的诗意。

围绕着塔可夫斯基的电影的诗意,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中,我们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来源于生活最本初的诗意,而更在于一种对于生命之外,对于世界本初的思索。而塔可夫斯基在东方哲学中找到了方向,并且在电影中,他往往会选择在人物台词中暗含这样的思考,使得影片中的诗意得到了理性与思辨的升华,使得影片的所营造的意境更具有崇高之感。这样的处理也让观众在观看影片的时候,能够跟随着人物进行积极地思考,在观看与思考中,影像的表达更能让观众感受到其中所蕴藏的诗意。比如,在《牺牲》中,当核弹即将要发射的新闻被家中人得知的时候,情绪激烈的母亲在打了镇定剂之后,所说出的,关于家庭中夫妻的强弱对比,便是借鉴了道家的阴阳相生相克的思想。而《乡愁》中安德烈为了点燃水中的蜡烛,而三次穿过水塘将蜡烛点燃,所蕴含的便是佛教中“渡”的概念,是安德烈对于彼岸的思索与向往。

当然,塔可夫斯基是在西方语境下成长起来的,对于西方古典美学与基督教文化自然也是融入到了他的思维体系之中。以《乡愁》为例,我们不难发现其中具有古典绘画感的庄严肃穆构图。在影片的结尾处,随着镜头的下摇,安德烈背靠着雄伟壮观的教堂,坐在了一处雨塘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水面倒影下的自己。这样的处理暗示着男主人公在回归到了自己的田园式乡土之中,与影片开头安德烈家乡处的水塘相互照应。而背后的建筑则是一种神圣化的象征,是内心得到宁静与净化的外化。另外一处便是多米尼克在广场上宣扬着自己的教义与思想,妄图通过自焚来唤醒人内心的良知,而与之对照的是广场上观众不是聚集在多米尼克左右,,而是错落有致地站在台阶上,透露着一种古典的秩序与庄严感。他们保持着沉默,对于眼前的疯子并不在意,以一种无法言传的静默矗立着。这样的图景,如同《圣经》中耶稣为了用鲜血洗尽世人的罪过,而将自己钉在了十字架上,如同多米尼克的自焚。但是耶稣的死却并没有引起世人的悔改,甚至对于耶稣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直至耶稣的复活。但是多米尼克无法复活,他也无法让世人警醒,就如同阶梯上所排列着的冷漠的旁观者一样,人不再拥有信仰。这就如同《潜行者》中潜行者在现实生活无法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只好寄希望于“区”,在帮助人实现愿望的过程中,来唤醒自己对于信仰,对于奇迹的渴求,来充盈现实生活的空虚与麻木,如,《乡愁》中的旁观者一样。

另外便是在塔可夫斯基的电影中,他希望演员能够时刻保持着“克制”,不随意外露情绪,从而让空间与人物保持一体,而不刻意强调某一主体,让镜头中的一切保持着一种和谐的整体性,但是这一点在他最后的电影《牺牲》中做得不是很好,当母亲得知核弹发射的事情后,塔可夫斯基给了她一个长达数分钟的段落,来展现她的情绪崩溃,从而让影片整体的沉静之感被这样突兀的表演而破坏。

虽然塔可夫斯基留世的电影并不多,但是却不妨碍他名垂电影史。正如他曾写道:“我的不朽已然足够。”另外,在《雕刻时光》中,塔可夫斯基曾将艺术家比做神的奴仆,天赋便是神所赋予你的枷锁。他的一生便是试图去完成神所赐予他的使命,不满足于苏联当时所盛行的“消费主义”,而坚决在电影的艺术上探索着。不试图去迎合任何思想理论,而是坚持着自我探索,创造出了独一无二的电影表现形式,并且为之奋斗了一生。这样的使命感,值得所有艺术家借鉴。他的一生正如他的朋友在送他的一幅画上评价一样:“万神殿的主神奥丁只有一只眼睛,为了喝到世界之树伊格德拉尔树下的智慧泉,他将自己仅有的眼睛献上,永远留在了泉眼里。而塔可夫斯基将一只眼睛留在了电影里,获得了智慧。”

 短评

观影笔记里写满了:这个构图真厉害,白桦林这段真厉害,镜子用得真厉害,Ivan真厉害,这个cut真厉害了,这个水火的意象也厉害,怎么这么厉害,结局也太厉害了吧。老塔,对不起我来晚了TVT

9分钟前
  • 烤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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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玛莎,不要渡过那条河。”摇镜直上的第一个镜头,恰好与《牺牲》的最后一镜形成闭环。过于甜美的梦境存在,逾越了强烈反战意图的小英雄存在。如果不是受益于赫鲁晓夫短暂的解冻时期,塔可夫斯基或许会走别的路,或者,没有路可走。

10分钟前
  • 木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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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战争本就是不属于儿童的事情,可是我们缺少了悲悯与思考,变成了《鸡毛信》《小兵张嘎》般的荷尔蒙增多的慷慨激昂的斗鬼大戏,从反战片成为了宣传片。2.即便在当时赫鲁晓夫时代的苏联,影片被评为反战片也是负面的评价,老塔原本是把伊万塑造为《罪与罚》中的主人公,然而表现出来的反战情绪过于强烈。3.伊万死亡场景的展示,声音属于过去,画面却是当下,声音和时空分离,再加入老塔对伊万的美好愿望就显得更加残酷悲伤。

12分钟前
  • 林||我们谈什么都像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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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并不好看,唯一觉得萨特分析的很有道理的影评还让老塔给否了。看不出来有多诗意,时光的雕刻。只记得很多大特写不由联想到我国游击队之类影片中一张张被大特写拉近八路军的脸。尽管很喜欢读老塔的“雕刻时光”,但是画面真的无法喜欢,没有感动。觉得他的文字比电影好看。

13分钟前
  • 李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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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导演:塔尔柯夫斯基,30岁。1962年,塔科夫斯基拍摄了他的第一部长片处女作《伊万的童年》,这是一部从写实到抒情完美过渡的作品,标志着当代电影一位伟大形式主义者的到来,题材属于当时正统的苏联电影。这类故事在当时的苏联文艺作品中毫无新意,但导演给禁区、森林等意象赋予了华丽而写意的

17分钟前
  • 易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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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和烟囱永远不会被烧毁。摇曳的白桦树林很美。不是侦察员时候的伊万童年很美,伊万的妈妈很美(2006)。银幕上的人们在爱着他们的爱人、战友,恨着他们的敌人,做着他们神圣的事业,一切就那样发生了。如此质朴的电影。(2013)

22分钟前
  • 大头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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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最安静的战争片 安静得冰冷

27分钟前
  • 兮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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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使人盲目的勇敢、盲目的强大。

31分钟前
  • 有心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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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28岁拍的 而我连个论文都不会写 哭天抢地 5555555

32分钟前
  • 柴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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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来不说梦话,现在不知道了,我变得神经过敏。” 闷得难受,完全看不下去…

33分钟前
  • 影志
  • 较差

处女作即爆发出惊人的诗性特质。梦境几乎成为了塔氏之后所有电影中必然出现的元素,虽然相对原始,却也无比美好。无论是立意还是调度都略显青涩和稚嫩,但没有血雨腥风,未放一枪一弹,总体仍不失为最奇特的战争片。监狱里还原伊万被绞的过程堪称经典。

38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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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差点看哭,伊万在深井一般的黑暗中睡着,梦中的伊万和母亲在井口的光亮处看自己。通篇老塔都在强调战争与自然(以梦为载体)的对立,但在这些超现实场景中,梦境则是现实空间的拓宽,两者在同一维中只隔着一个水面的距离。

41分钟前
  • 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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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影节胶片版】老塔处女作,威尼斯金狮奖。1.以美好的梦境或臆想反衬战争的扭曲与残酷。2.风格尚未成熟,但已初具雏形:长镜,白桦,猝然之雨,滴水声,苹果,马,丢勒[四骑士]版画同[飞向太空]。3.以甩镜与高反差布光呈现地下室梦魇,结尾奔向水上致敬[四百击]。4.行刑主观运动空镜头同[夺魂索]。(9.0/10)

43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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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碍眼的缺陷在我看来是伊万的性格刻划,太过于成熟冷静甚至可怕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气质,或者,至少应该露出一些破绽才更真实,总觉得形象有些单薄。

44分钟前
  • 高冷的鸡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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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伊万这个充满仇恨的少年形象,但他的梦境却让他还原为一个单纯的孩子,立体的人。客观与主观镜头间的跳跃转换极有回味。场景间的切换手法近乎舞台剧,意念抒发为主,情节行进为辅。视觉效果极突出,诗的语言,诗的影像。

48分钟前
  • 艾小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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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最美的镜头,都出自那个时代的苏联导演之手。

52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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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大于内容一个被复仇所吞噬的童年和梦中的童年本该有的样子 两者对比应该是部好片 结尾的戈培尔一家的惨状却出现在影片里 敢情在60年代意识形态横流的时代为了宣传自我做到这一步 老毛子也是蛮拼的

54分钟前
  • 東郷柏
  • 很差

管窥二战的累积伤害,通篇没有一幕死亡的过程,只有活着与死去两个孤立的状态。老塔用金色之诗消解一个孩子的创伤体验,反复的梦魇、无休止的放大探照,这游离于千百万种死亡之外,杀死他的是记忆。冰冷的、温暖的、回不去的记忆,如同点亮生命的诗,呼唤他远去。

56分钟前
  • Ob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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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波光被炸得粉碎,照明弹照出黑夜的惊心,墙壁上刻着历史的罪恶,金戈铁马入梦来的童年,沉重到喘不过气。几段梦境是伊万视角下灰暗一生中仅有的明亮色调,镜头运用都太厉害了(尤其井中一段),可以反复不停地看(当然全片都值得反复看)。结尾在废墟中以声音重现伊万之死,撼人心魄。长片首作,无愧金狮。|映后谈:最后阳光沙滩上的奔跑看似有了希望,但一棵死树占满了画面;后来这棵树在《牺牲》里复活了。

57分钟前
  • 神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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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导演之后电影的风格化强,后面的电影也有点欣赏不了,但这部却是却亦是易懂和真挚的。诗意风格和意境已有雏形,构图的精巧和景物的运用已经颇有风采。在战争的暗流下,伊万是涌出的时代悲剧。在战争破壁残垣和残酷冷漠的映衬下,童梦的美好显得格外珍贵,梦醒之后便是深深的绝望。全片穿插着伊万的数个梦境,开头和结尾的两个梦境算是前后呼应,以美好开始,也以美好结束,些也是我最为之动容的地方,得到母亲的爱抚,与姐姐玩耍,那是作为孩子的本该做的事,却被一场战争的卷入所打破,少年早已悲愤,敏感和无奈。最深刻的两场梦,散落一地的果子和沙滩上的马,和姐姐一起在沙滩追逐打闹。他对母亲的眷念和依赖,哭了!哎!

60分钟前
  • 生活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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