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控制谁,又被谁控制
——简评《Control》
文/老丁
电影在60大寿时候的戛纳摘下“金摄影机特别奖”,另外还有“最佳欧洲电影”等诸多奖项,却与金棕榈绝缘,俗世男女和文艺青年也并不去过多关注拿奖的事,Joy Division或者Ian Curtis的乐迷或有欣喜和遗憾,欣喜的是终于等到这样的一部传记电影,些微的遗憾却是没有得到更大的肯定以及被更多人关注。在影片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介入Ian Curtis生活并最终让他难堪重负与分裂的比利时记者Annik Honore问他一句话:“你最喜欢看的电影是哪部?”Ian很尴尬地搔了下头,想了一会儿颇有些尴尬地说:“嗯,是《The Sound Of Music》。”这个回答让美女记者大感意外,却也被诸多乐迷忽略了,因为这个《The Sound Of Music》就是大家都很熟悉的《音乐之声》,很难想象这个唱出黑暗心声的摇滚歌手去喜欢这部凡夫俗子都喜欢的音乐片,因为在文艺青年的神圣记忆里,Ian Curtis的最后凝视是德国导演赫尔佐格的《史楚锡流浪记》,这部弥漫着极端悲观主义的影片因为Ian Curtis连同Iggy Pop的《The Idoit》,已经成为摇滚乐历史上最让人心碎的画面。
另外一部出现在《Control》里的电影对白是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现代启示录》,这个从英雄变成恶魔的变态的口头语就是“The horror…The horror……”他经常梦到一只蜗牛“徘徊在剃刀边缘”,而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恐怖和道德心虚才是最好的两个朋友。Ian Curtis从《现代启示录》中也窥探到了自己的生命启示,并在生命的流线中与这部影片在幽暗中纠结。因为有《音乐之声》、《现代启示录》和《史楚锡流浪记》这样的影片,因为Ian Curtis和Joy Division,因为导演Anton Corbijn(他可是Joy Division的忠实拥趸以及声名远扬的摇滚乐造型摄影师以及MV导演),乐迷和影迷有理由对《Control》有更高的期待,毕竟相比与Ray Charles或者Johnny Cash甚至是Bob Dylan,Ian Curtis要离现代人以及现代心理更贴近,前几位大师更多意义上是上个世纪的人,拍成的传记片最大的情感投射是缅怀;Ian Curtis这样的不同,和另一位早逝并主动干掉自己的Kurt Cobain一样,他们才是新世纪文艺青年的精神偶像和思想灯塔。但就如同《Control》影片在各大影展只拿了几个技术大奖之外,却无法和《现代启示录》以及《史楚锡流浪记》比肩,成为新生代经典,问题在哪里,也可能就在“Control”本身上。
音乐人传记片有这样的一个例行的公式:发迹——变质——沉沦——救赎,《Control》除了在影片的色彩上与《Ray》、《Walk the Line 》不同外,并未真正脱离这个窠臼。电影也是还原了Ian Curtis从一个歌迷到歌手的身心过程,影片从1973年,那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David Bowie、Lou Reed黑胶唱片的少年开始,到1976年一场在曼彻斯特举行的Sex Pistols的演唱会从此改变生命轨迹,到邂逅苦寻主唱不得的Bernard Sumner、Peter Hook以及Stephen Morris,再加上得力经纪人Rob Gretton以及乐队恩人Tony Wilson的四处奔走,因为独特的气质以及表演风格,乐队逐渐步入佳境,但是问题随之而来。美女记者的出现打破了过早结婚的Ian Curtis和妻子Deborah Curtis之间的和谐,再加上癫痫病的困扰以及吃药所伴生的抑郁症,变质和沉沦早已经不可避免。
导演Anton Corbijn的专业技能早已经在业界受到肯定,一众Bob Dylan、David Bowie、Bjork、Rolling Stones、U2、Depeche Mode、Coldplay甚至Johnny Depp都曾乖乖接受他镜头的指挥,他为Nirvana拍摄的《Heart Shaped Box》以及为Joy Division拍的《Atmosphere》经典得无须赘言。而出于对Joy Division的热爱他还搬离家乡荷兰而到英国居住。而为了达到起码意义上的真实,编剧Matt Greenhalgh费尽功夫采访了影片中出现的相关人物,甚至想办法搞定了从不接受采访的Annik Honore。影片本身改编自Ian Curtis遗孀Deborah Curtis的回忆录《Touching from a Distance: Ian Curtis and Joy Divison》,而她自己更是亲自担任制片。这些最了解Ian Curtis的人没有刻意夸大他在青春期以及艺术道路上的痛苦,只是想把他刻画成一个过早被婚姻、名气和疾病纠缠,同时深陷“婚外恋”泥沼的普通男人。所以在影片《Control》中,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孩子,他长得不帅,也不是音乐神童(甚至不会弹吉他,这一点倒是和Jim Morrison一样),上课时还经常走神(也许是癫痫病的先兆),经常把诗人华兹华斯的句子挂在嘴边,躲在贴满摇滚明星和堆满CD的灰暗的房子里抽烟,一副多么普通文艺青年的场景。所不同的是,他早早就搭上女孩子,没怎么考虑就傻傻结了婚,自己都还没长大就先做了爸爸。为了维持家业,白天还要在职业介绍所上班,一本正经地穿西装打领带,多么“黑白”质感的正常人生活。
正是音乐给了他真正的生命舞台,而在一个个体存在的在场意义上,音乐无疑比爱情给了Ian Curtis更大的救赎,他对节奏的天然领悟,他的独特的肢体语言,他表演以及歌词里的诗意。一般歌手走红了不是嗑药吸毒就是滥交滥饮,这一点上Ian Curtis要更淳朴下,因为他身体的病痛,更因为他思想上的单纯。影片在这点上的着重描绘凸显出的概念是Ian Curtis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外遇真正毁掉,癫痫病是生理以及身体上的,婚外恋却是精神和灵魂上,这两样东西出人意外地撕裂侵袭着他,与一般意义上的负心汉不同,他没有抛妻弃女携新欢一走了之(这点普通人都能做得到,更何况摇滚乐史上诸如列侬这样的风月高手),他两边都要兼顾,无解的痛苦伴随像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的炸弹的癫痫,别忘了这只是一个24岁的年轻人,一些东西过早地挤占了他的生理心理空间,对妻女的愧疚,有外遇的罪恶,对躯体的无力,以及音乐上的迷惘,在记录片般的平淡琐细和表现主义风格的黑白影象中,传奇和真相编织在一起,交响成一种“青春极速消逝”的渐离的苍白感。
“存在,有什么意义?我耗尽全力地生存,但过去与未来混淆不清,而现在…已失去控制……”控制谁?又被谁控制?《Control》并没有过多去探讨追究,而最后的救赎就只有一条路——自杀。死亡才是不朽的开始,而对于个体“存在”的唯一明确选择,无疑就是自杀。或者可以从存在主义的理念上去解释Ian Curtis最后走向自毁之路,但影片并没有给出更多内在的梳理。Ian Curtis用自杀让黑暗摇滚的帝国得以建立基石并开始运转,而所谓的“颓废美学”更给后世的英伦摇滚铺就血路;Ian Curtis自己却留下他自己不能控制的一切,他的过于单纯,从喜欢《音乐之声》的回答可见一斑;他的过于分裂,从舞台上的晕倒和爱情上的徘徊可以找到根据。单纯和分裂两个极端的性格特征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时,就会因为相互作用而自动放大,所以一个女记者就足以可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混乱,因为单纯,秩序的观念在脑海中根深蒂固,最终却逃不过现实,用一个人的失控,给时代涂抹了残酷的底色。
他什么都控制不了,为了实现对秩序的掌控最后只能自杀;到底是什么在控制他?从后期New Order的成功操练来看,Joy Division并不是Ian Curtis一个人的乐队,尽管味道改变但仍可以继续前进,不象The Doors没有了Jim Morrison就一蹶不振乏人问津。是乐队和经理人在控制Ian?还是妻子和女记者在控制他?他并没有纵欲,更没有被酒精和药物这些身外之物俘虏。是个体存在的单纯和分裂在控制他?而这些只是被控制的外在表现而已。到底是谁在控制Ian Curtis?这无疑不是《Control》影片留下的一大悬案,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进行考量,就可以明白为什么影片只收获了电影节的技术大奖,并且也不能像《现代启示录》以及《史楚锡流浪记》那样铸成经典。《Control》在纪实的角度完成得卓越,却在内在逻辑的归整上束缚了脚步,所以影片也就不能像Joy Division的《Love Will Tear Us Apart》一样可以成为跨越时代的艺术品。因为严谨,《Control》在一系列的音乐人传记片中是难得的精品,正如《泰晤士报》的评论,“《Control》的每一寸胶片、每一个细节,都高度一致地令人感到真实可信,这是一般音乐片很难做到的。”这些需要归功与导演和演员,《Control》试图还原Ian Curtis和他的时代,却没有能够超越那个时代,导演也最终没有给出在艺术上所期待的特写,在轰然一声和喀嚓一声之间,在一种历史真实和影象真实之间的落差,而正是这些,才是Ian Curtis被什么控制以及当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依旧渴望回到那个时刻以及对Ian Curtis鼎礼膜拜的缘由。
2 ) 花絮评论及其他
1、幕后制作:
【后朋克的中间力量】
影片叙述时间跨越了从1973年处在青少年时期的柯蒂斯,到1980年以自杀告别人世,此前还在筹备举行一次轰动的美国巡演。形成于英国朋克迅猛觉醒的时期,快乐小分队以着重体现精神状态而非愤怒、独特的风格和黑暗氛围,成为后朋克运动中的第一支乐队,至今仍对英式摇滚有着深远的影响。影片主要记录了柯蒂斯生命后半部分的时光,与妻子以及与女友的关系,与自己的病情癫痫症作斗争,以及他的乐队是如何在音乐道路上取得成功的。
在准备拍摄这部电影之前,荷兰籍导演安东·寇宾已经是一位世界知名的摇滚摄影师与音乐录影带导演,而且长期以来还是快乐小分队的忠实歌迷。70年代末期开始与英国演唱团体合作,为多位知名乐队如U2等操刀。为了接近心中的偶像,寇宾曾经在1979年的时候特意从家乡移居到英国,并于当年11月亲手拍下了第一张快乐小分队现场演唱的照片。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张黑白照片,似乎也就因此定下了影片《控制》的基调。由于寇宾与快乐小分队相识多年,还是他们的著名单曲《大气》Atmosphere的MV导演。正因为如此熟悉,近乎真实电影的摄影,寇宾才能精准地捕捉到人物的神韵与那个年代所迷漫的幽暗氛围。
【记录历史与真实】
这部电影改编自伊恩·柯蒂斯的妻子黛博拉·柯蒂斯所写的关于他的丈夫的文集《遥远的抚摸》(Touching From A Distance),书中主要记载了她与伊恩相守的时光。此外,不遗余力的黛博拉还亲自担任起本片的制片。然而,本片编剧——曼彻斯特作家马特·格林豪恩并不仅是限于黛博拉的回忆,为了确保电影的真实性,同时希望能够涵盖更多的内容,访问了很多与电影相关的人物,包括从不接受采访的安妮克·霍内尔。
电影的原声大碟由New Order与1970年代的华沙(Warsaw)和稍后更名为快乐小分队的乐队共同完成。除此之外,配乐中还采用了符合当时那个年代情境的英国华丽摇滚乐队Roxy Music、朋克先驱乐队The Buzzcocks以及地下丝绒合唱团(Velvet Underground)这些乐队的作品。影片与音乐结合得近乎完美,当背景音乐响起乐队自己创作的那首《爱会将我们分开》(Love Will Tear Us Apart)时,伊恩正与黛博拉站在街头说分手,此情此景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唤醒沉睡的心灵】
在影片中,黛博拉的角色由曾获奥斯卡提名的女演员萨曼莎·莫顿饰演,而伊恩·柯蒂斯这一角色则是由不怎么知名的演员萨姆·赖利扮演。虽然曾在迈克尔·温特伯顿的《24小时派对狂》中出演一个小角色,扮演坠落(The Fall)的主唱马克·史密斯,但在《控制》中却是他首度出任主角。在现实生活中,萨姆·赖利也是一支独立乐队的主唱,为了精益求精,他反复观看快乐小分队当时的现场录像带,学习伊恩·柯蒂斯独特的机器人舞蹈姿势,还特意花心思去研究癫痫病患者的发病症状。正是因为如此用功,他所扮演的伊恩才能惟妙惟肖,神形兼备。
不仅仅是演员的表演,可以说整部影片的表现都非常精彩,这不是一部内容陈腐的摇滚乐对沉浮录,而是一部可以带动所有观众的情绪的电影,也绝对不仅仅是那些热爱音乐的人们。《控制》让我们看见了一名凡人的挣扎,那是梦想的起飞与破灭,面对爱情时抵御不了诱惑以及不完美的肉体之躯带来的折磨。
2、花絮:
·由于快乐小分队的音乐表演起来很容易,而且演员们都对他们的歌曲了如指掌,所以在电影中所看见的那些乐队现场表演的段落,实际上正是演员们现场演绎的,并非出自录制好的唱片里。
·2007年第60届戛纳电影节上,安东·寇宾根据伊恩·柯蒂斯拍摄的这部传记片广泛获得好评,最终赢得“金摄影机特别奖”,同时还摘得了电影导演新人“Regards Jeunes”奖,这是奖励第一次或第二次执导电影的导演,以及欧洲电影院线最佳电影奖等多个奖项。
·本片的英文原名Control(控制),取自于伊恩·柯蒂斯当时所创作的一首歌曲《She's Lost Control》(她失去控制)。这是他在看到一个癫痫病发作的女子之后有感所写。谁也没有想到,不久之后他也被诊断出相同的病症,从而导致了最后这起无可挽回的人生悲剧。
·与这部传记电影同时发行的,还有由快乐小分队而获得创作灵感的运动鞋。美国艺术家Dylan Adair是这双鞋的设计者,是从乐队1979年的专辑《Unknown Pleasures》的封面设计中获得的灵感。这双运动鞋有着与众不同的鞋底花纹、鞋舌等部位,都有根据乐队的专辑内页设计而形成的浮雕,同时还有乐队的厂牌Factory Records的标志在内。
3、一句话评论:
寇宾的这部电影巧妙地采取了对比度强的黑白画面,成功地把马克莱斯菲尔德小镇的阴森冷酷转换成了庄严与伟大。——《英国卫报》
影片讲述了众所周知的故事,即处在迅速上升时期的摇滚明星与日常和传统生活格格不入,但寇宾并没有对此视而不见,或者故意忽略了遗孀黛博拉日益遭受蒙骗以致于被丢在一边的痛楚。——《综艺杂志》
安东·寇宾的一部关于伊恩·柯蒂斯非常有趣同时又能出动心灵深处的电影。——沙龙网站
至关重要的是,《控制》的每一寸胶片、每一个细节,都高度一致地令人感到真实可信,这是一般音乐片很难做到的。——《泰晤士报》
这是一部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同时它拥有绝对优秀的摄影师,他没有让电影的观众失望,横贯整部电影的都是美丽的镜头,在深刻有力的故事情结以及人物发掘方面展现了自己的实力。——第60届戛纳电影节评委会
4、简介:
影片开始于1973年,当时的伊恩·柯蒂斯(萨姆·赖利饰)青春年少,是一位眼睛画着眼线的高中在校学生,成天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大卫·鲍伊和娄·里德等人的音乐。对于他而言,家乡马克莱斯菲尔德小镇死气沉沉就像是一座沉寂的监狱,唯有正在伦敦燃烧的华丽摇滚才是放纵青春的解药。
著名乐队性枪手1976年在曼切斯特举行的一场演唱会,从此改变了柯蒂斯的人生轨迹。虽然他当时并不会演奏吉他,但高挑的身材却是摇滚主唱的最佳人选。他在演唱会现场结识了寻觅主唱已久的伯纳德·萨姆纳、皮特·胡克和斯蒂芬·莫里斯三人,当时就一拍即合,随后组建了一支名叫华沙(Warsaw)的乐队。
后来乐队更名为快乐小分队(Joy Division),经纪人鲍勃·格瑞通不但办事得力而且还经常制造乐趣。加上一路上经常遇到贵人相助,乐队从此以后开始逐渐走红。这一时期,伊恩·柯蒂斯一边要工作一边还要进行排演,非常忙碌。由于过早进入婚姻殿堂,他的感情也开始变得犹豫不决,一边是妻子黛博拉·柯蒂斯(萨曼莎·莫顿饰),另一边是情人安妮克·霍内尔。
隐藏在体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癫痫病也在影响他的事业发展。1980年5月,终于就在好不容易开始筹备的美国巡演前夕,万念俱灰的伊恩·柯蒂斯在家中自缢身亡,年仅二十三岁。当天晚上,他正在看沃纳·赫佐格的电影《史楚锡流浪记》,听着伊基·波普的专辑《白痴》。
3 ) Monochrom Melancholy
这部电影在媒体已经有众多透彻的评论,这不过是我在blog里语无伦次的观后感。我觉得个人色彩会有很大影响。喜欢JD的人更会感动。
http://naiq.spaces.live.com/blog/cns!46B91F730D70F4C2!211.entry 现在听Joy Division总会是在主唱Ian Curtis在1980年悲剧性的结束自己二十三年的短暂生命的阴云笼罩下, Ian 低沉的声音似乎带者令人不安的预示。从未取得巨大商业胜利的Joy Divison虽然是对后来乐队影响深远(包括一众平平emo乐队),但始终走在主流边缘,名为’快乐小分队‘ 实际上指的是纳粹集中营作为妓院的一翼,从名字就可以想见乐队会是如何的cheerful,而Ian Curtis主笔的阴愈歌词和如同后工业城市废弃厂房回音的制作,到最后这个我们已经知道的sad ending,已经是把这个depressing的包裹打到最后一张wrapping了。
上周末去看control时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已经间中无休地做了两个礼拜,天天也是紧张到十一,二点才结束。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略微dizzy的感觉,不知道是疲惫的关系还是那单色调的忧郁太overwelming,又可能是在两者的同时作用下,与虚弱的情况下喝烈酒同理,之后每日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电脑前坐下,便不知觉地走入到英国西北郊区那萧杀,低迷的气氛中去。却又为这种幻想劫持现实的感觉沾沾沾自喜。
关于这部片子事先在媒体也有太多报道了,反到会引起一些冷潮热讽出来。影片虽然有种种缺陷,但观影过程中可以深切体会到导演和演员倾注的热情,用‘俗’一点的话说叫做‘真情感人’。因此我是给他打上五星的评价。担当重角的无名演员Sam Riley的indie乐队10,000things可能是很平庸.但他重塑的Ian Curtis形象还是令人过瘾,不但是现场表演将Ian Curtis独有的动作神态学得唯妙唯肖,每一镜头里表现出来的那种气愤,depression,神经质的脆弱和癫痫都是有着巨大的感染力。片中所有JD back catalogue 除了love will tear us apart和atmosphere外都是由银幕上的‘Joy Division'现场表演的,更增加了信服的程度。饰演Curtis遗孀Debbie的Samantha Morton也是独立制作中出名的性格演员,表现一如既往的出色。作为摇滚摄影师出身的Anton Cobijn本人曾经是留住了不少当年JD经典的黑白影象,自然是知道如何运用镜头来表现这样一个传奇,Macclesfield 灰蒙蒙的council blocks是严峻的美丽,而流连的近镜和细腻的生活细节又创造出与观众之间的亲密。
影片是非常stylish,冷眼的评论可能会说并不深刻,将他自杀的原因归咎与病痛,情感,对成功的无所适从可能有些简单化,(实际上真正的原因也只有 Ian Curtis自己知道了)但是对一众四十多岁的评论人(那会是他们年轻时听的音乐)和所有认真听过JD的人来说是会非常感动的。(有趣的是,在一片好评中打低分的是the observer的评论人Phillip French,但他已经是70多岁了,我猜想他当时已是属于另一世界的了)影片前半部是乐队初创时期light-hearted童年怀旧的记忆。如果你有过在青春敏感,孤僻不合群的阶段,躲在房间里一人抽烟听着大多同学没听说过的音乐,沉浸在与众不同的世界里的日子,自然会有更多共鸣。到后半部开始沉重抑郁,到结尾火葬场烟囱里漂出缕缕青烟融入到一片英格兰西北的严峻风景中去,伴着的是Atmosphere揪心的旋律,确实感到脊背透凉,眼眶发热。
在电影院的lobby里看见一对中国学生,女孩在说Sam Riley长得好像,我突然产生了少少妒意,也许和一个与我同龄来自同地的朋友一起观看,可以幼稚单纯地相信影片所带给我们的传奇,不设防地感动到淅沥哗啦,才是最好的方式。
4 ) 隐喻与梦境
时常在每天的碌碌无为中忽视了生命本身的摧残和狭隘,直至看见了新长出来的皱褶充斥了寒冷拥挤的内心,与现实的灰暗腔调如此遥相呼应时,才在魔鬼的脸上感觉出他褶褶发光所隐藏起来的得意。Susan Sontag 在她的《Illness as Metaphor and Its Metaphors(疾病的隐喻)》中写,“疾病的实体与病人的肉体之间的准确叠合,不过是一件历史的、暂时的事实。它们的邂逅仅仅对于我们来说是不言而喻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我们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客观地看待这种邂逅。”肉体的疼痛用隐喻的方式来诠释它的始发点,而根植于内心的黑暗毒瘤却是由梦境里出现的某些片面场景,组织成纠缠于一生不可预知的暗示。
我想起了Ian Curtis (Joy Disvision主唱,1956-1980)。他18岁那年对着镜子描画眼线的场景,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我自认为这个似乎是无法抗拒自我的自恋男子,最终却死在了自我主义的独裁里,黑色眼线暗示了他的这场梦境中的邂逅,他以一个自己,去应接另一个自己,他看见镜中的自己,拥有着不同的灵魂,他们扭曲并且伤害,尽管也曾得到过些许自以为是的安慰。
《Control》里的Ian Curtis,常常做着这样一个梦,他想象自己是另外一个躲在他皮肤之下的人,做着并不是他希望的但是仍然假装是他的事。(He said, just like it's not happening to me but someone pretending to be me,someone dressed in my skin,I've no Control anymore.) 他长大,他唱歌,他爱与被爱,他觉得流失在自己体内的,并不仅仅是成长中灰色现实所带来的痛苦,或者还有一种关于爱的隐喻。对于自己的爱,使他困其于层层的枷锁之下,他试图剥及生命的真相,却溃形于梦境的本原。love, 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 他深信爱即是摧毁一切的根源,并且从来不曾怀疑。
Ian Curtis无疑是一个dancer in the dark,古希腊悲剧似的人物。24岁用自缢的方式结束的生命,隐喻着他最后的挣扎,他将自己的最后气息从被紧缚的颈脖中被呼出,如同是驱赶着体内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灵魂,他对他大喊,他要他走,他要他离开他,他用死亡来获得所谓绝对的自由,最后的胜利。
同样是死亡的选择。我在这个阴冷冬天下午,记起了另一个死去男人的面孔。这是一个在49岁以跳入塞纳河作为自己终点的男人,一个眉梢眼角流淌着对死亡迷恋的男人,一个给自己取名Celan(拉丁语,意为隐藏、保密)的男人。
他的名字是,保罗策兰(Paul Celan 1920-1970)。曾经的奥地利诗人。
他在诗中写着,“你曾是我的死亡 / 你,我可以握住 / 当一切从我这里失去的时候”。
语句里泛着黑暗的亮点,他像是幽灵般地将他那些死亡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读者的灵魂中,他不赞美,也不批驳,他静述着梦境,他的文字是滴血的魔咒,看不见伤口,但是在疼痛的体验中愈发地感觉真实。
作为废墟文学的代表,策兰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早年在法国的求学生涯使他目睹了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而本身即为犹太人的他,在经历了与死神躲藏的整个二战岁月后,他肉体的伤口开始愈合,但他却任由内心的伤口逐渐糜烂。痛苦造就了他,他没有选择去逃避,而是从痛苦的根茎里妖娆蜿蜒出死亡的花蕾,他“走向黑暗,沉入他心的枯井中”。策兰的诗中包含着大片的隐喻,难言则隐,难直言而喻。他似乎在与人对话,但言语之中却充满着绝望,他自言自语,流落在被自我放逐的荒野中,这或曾也是他在梦境中反复追寻拷问的另一个灵魂。
1970年,他以跳入塞纳河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那应该是“五月风暴”发生过后的两年。我无法知晓后来选择定居在巴黎的策兰是如何看待这场思想上的革命变迁,但是他以与水结合为一体的死亡方式,在隐喻的定义下,或许是一次灵魂母体的回归,回到最初子宫里的状态,也是最初孕育我们的生命海洋。以蜷缩的姿势来完成轮回的仪式,在慢慢地与之融为一体中,放弃了焦虑、恐惧与孤独。他想要得到的并不是灵魂的逃逸,而是再次地获取,他和Ian的不同在于,他能给与自己的全部,就是在黑暗中触及到的心灵饥渴,他不需要通过放弃生命来寻获自由,死亡是他回到梦境里精神上自己的唯一方式。
“有些人就是他们生命的本身,有些人只是寄居在他的生命里,不晓得该如何去对待。拥有了生命的同时,就会有放弃它的诱惑。诱惑越是强烈,越是感觉自己只是自己生命的房客,不晓得该何时归还。”依然是Susan Sontag的话语,出自《黑暗之匣》。
生命对于我们而言,或许就像是一个匣子,里面藏着美丽与丑陋,希望与绝望,但在黑暗里只能靠摸索去辨认,去猜测其中危险的记号。好像是博尔赫斯的诗句写的那样,“我能够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灵的饥渴。我在尝试贿赂你,用无常,用危险,用失败。”我相信这个你,即是我们每一个生命的本身,在梦境与隐喻中存在的另一个渴望得到诉求的自己。
Feb.18th 2008
5 ) 头发的第一百零一种用法
头发的第一百零一种用法
第一种,用于遮盖头皮,防止头顶晒伤
第二种,用于搭配不同的服装和场合
第三种,用于鉴别头发主人的品位
…………
第十种,用于自恋
…………
第五十七种,用于鉴别人是否健康有活力
…………
第九十八种,用于挑逗异性
第九十九种,用于当毛笔写字
第一百种,用于
就像里面的joy division男主唱,他在台上的动作似乎意味着什么,但看上去又如此滑稽,而且台下的人有时如此的疯狂。应该怎么从进化心理的角度解释音乐呢?是欲望的符号,性的象征,还是为了所谓的摆脱束缚重获自由?
去听毒舌的现场,很震撼,很疯狂。主场是个小个子男生,皮肤很白,大眼睛。开唱前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喊,台下亦是跟着骚动了起来。鼓手贝斯吉他开始演奏,主场开始无比兴奋的晃动自己的脑袋,幅度之大绝对让人惊异。我当时开始怀疑他的脖子难道就不会那么凭空断掉,还是这样能能获得一种抽搐般的快感?我甚至在想象他带着颈椎固定器的滑稽样子。
他开始唱,我听不懂,他继续晃动脑袋,无比兴奋。台下的观众显然是受到了传染,跳、尖叫、打拍子。
一场演出下来,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主唱那颗疯狂晃动的脑袋,以及满头乌合卷曲的头发。
是的,头发的第一百零一种用法,就是用来摇滚。
6 ) 柯蒂斯的伟大在于他是个人
我不很懂电影,对于joy division的音乐也无法领会它们的深刻含义。这部电影给我一个了解柯蒂斯的机会,也许我得到的并不都是真实的。
柯蒂斯的死没有让他成为列侬那样的神,但足以让他成为永恒。短短二十三载,他的一生匆匆而过,上帝赋予他高挑的身材和出色的才华,但却没赋予他成熟的心智。尽管早婚,但他一直都是个孩子,一个无法处理好理智和情感、理想和现实的孩子,一个真的担不起成名和婚姻的责任的孩子。他内心的挣扎对我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熟悉,不同的是我们走过了我们的青春,柯蒂斯却无法继续前行,永远停留在了他的二十三岁。
黑白的影像展现了他的一生,当joy division还没有到达大红大紫的程度时,柯蒂斯匆匆离去,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让这支后朋克乐队成为了永恒的经典。然而这一切何尝是他的意愿呢?
相对于舞台上那个有些癫狂的柯蒂斯,我更喜欢生活中那个冷漠的他,那个时常哭泣的他。比起那个rock star,生活中的他离我们更近,也离他自己更近。
love will tear us apart,柯蒂斯可以理解爱,但无法理解婚姻,这就是为什么他说无法离开安妮克和是否与黛博拉离婚没有关系了。托尼说安妮克和他彼此相爱,可黛博拉和他又是怎么样呢?她是他的归宿吧,因此他才死在他和黛博拉的家中,而不是死在安妮克的身边。
无论癫痫是否发作,柯蒂斯都在挣扎,直到死。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们同他一样,也在挣扎......直到死。
lan无疑是个负心汉,混蛋爸爸,但是他的脆弱与敏感又让你不得不心疼一下这个混蛋。他的老婆太倒霉了,下场也太凄凉,女人爱上男人的最终结果都是这样,这也为我自己是同性恋找了个借口。摇滚明星都是这样,成名了就得换身边儿的女人。
Ian的悲剧我感觉很大程度上是他的早婚造成的,他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却要承担突如其来的家庭压力,所以他女儿出生的时候他的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失魂落魄的跑出去抽烟。更悲剧的是他老婆根本不懂他(谁又能说自己懂Ian?)。电影又很大程度上参考了他老婆的回忆录,讲他的性格和挣扎的部分远多于音乐部分。
早婚的乐手得癫痫、用血签下的合约、最喜欢的颜色是曼城蓝、死时仅二十三岁。Ian Curtis少年时喜欢David Bowie和Wordsworth呵。
孤独的灵魂在现实中挣扎,音乐、家庭、爱情、还有疾病,哪个都逃不掉。男女主角的演技实在太耀眼,在黑白的画面中,一抬头一眨眼都充满了情绪。Ian Curtis不像传统意义上的摇滚明星,他更像一个内心脆弱的孩童
3.5。忘记在哪儿看到(豆瓣?),说历史上从来没人拍好过音乐传记电影。那人可能是被《波西米亚》气到了吧,当时就想到《莫扎特传》这个反例。音乐人传记电影是传记电影(剧情片)和音乐电影(一种musical)的杂交类型。确实太多电影拿捏不好这座天平的尺度,剧情讲得稀烂琐碎,不讲理地并排摆上一堆tracks企图强行用音乐说话。《控制》也一样,前半段起奏太快,但好在它后半段的生猛情绪拉了回来,夫妻二人的积怨生活才是全片的重点。高对比度黑白影像也让电影积郁许久的情绪逐渐爆炸,也是Ian分裂的人格和生活的美学隐喻。从“控制”到“失控”,Joy Division的故事确实很适合电影,尤其是一直有“厨房下水槽”、工人阶级电影传统的英国电影,黑白影像也让人想起很多60年代的英国“新浪潮”电影。
又是一部只听OST就可以五星的电影 开场就是个david bowie般的少年 男主独白都好美 导演很细腻 不过后期真的被懒哭了 虽然我们知道那是一个黑白的年代 但是全片黑白 _(:з」∠)_
整体是否会误导观众对ian的感觉?结尾的上吊是否没有一点传奇性?法国小姑娘是否长地太标志,黛比是否太肥,从而造成误导?是否让孤独的他一个人待的时间过于短暂?ian的性格是否仅是电影表现地如此?他的迷茫和手足无措是否远远大过于孤独?他是否仍然觉得那个梦幻的天堂无比灰暗和可怜?他是否
没人敢为Joy Division涂上颜色,他们天生黑白
优酷的在线,把man city翻成曼联就罢了,后面接着翻“曼联的那种蓝”,不觉得奇怪么?这是个原则问题啊
相爱了,结婚了;癫痫了,自杀了。
对于摇滚,本人完全不熟悉。但是这部黑白色的影片借助男主角卓越的演技,将伊恩·柯蒂斯23年短暂的一生中所遇到的人生中的大起大落表达的淋漓尽致。从一个画着眼线听着摇滚的少年成长为一位受众人欢迎的摇滚乐队主唱,从一位目睹他人抽搐的旁观者到发现自己有同样病症的患者,男主角经历了自己的成长、恋爱、结婚、生子,也经历了组乐队、做主唱、引起共鸣、不堪重负直至自杀的一切。 23岁,对于才华横溢的柯蒂斯来说,是既短暂而又漫长的。但是对于我们,对于整个摇滚界来说,绝对是短暂到令人心痛的... 鉴于本片完美地
令人着迷的忧郁,黑白镜头下同样美得醉人的Alexandra Maria Lara。
看的时候出现了似曾相识感,估计是以前看过的一些画面(摇摆胳膊、风衣咬烟)印象太深,现在看可以和《盛夏》、《波西米亚狂想曲》对比,用音乐赋形的记忆,如果没有original的歌,电影就只剩下模仿。谜一般的Ian Curtis,把课桌上的IAN加成IAM,把She lost control加上's,把Warsaw改成Joy Division,现在看来,他的境遇似乎叠加了青年的丧与中年危机,就像那个黑色电影式的镜头,从家具的阴影中走出一双男孩的明亮眼睛。而在暗沉、无色的音乐里,你能感到他的敏感在bassline中sweat,却像他的妻子和情人一样,无法触及。如果电影在那声惨叫后变为彩色,我会觉得更好。PS,原来She's lost control里的声音是喷雾剂。
1.因為New Order才是真愛所以一直盯著主角以外的另三人看不是正確的觀影方式。2.畫面美,但是無論是敘事還是思考的深度都令人失望。3.請控制住你想沖著Sam Riley喊“Pinky”的衝動。
Joy Division或者Ian好,和影片的好坏是两码事
anton corbijn对音乐有着无比的敏感力,但当音乐不控场时,拍的就有些像滥俗爱情剧了
对于玩儿摇滚的年轻人来说,这辈子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娶了一个你以为爱她的女人,更致命的是当你和她生了孩子才发现对方不是自己的真爱,最苦逼的是在你事业即将步入巅峰期的时候又爱上了另一个为你着迷的女粉丝,等待你的要么是众叛亲离,要么就是投入死神的怀抱。
IMDB 8.2/10 (2,446 votes) 这是一部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同时它拥有绝对优秀的摄影师,他没有让人失望,横贯整部电影的都是美丽的镜头,在深刻有力的故事情结以及人物发掘方面展现了自己的实力。★第60届戛纳电影节评委会 ★国际摄影师工会奖 最佳男主角Sam Riley、最佳女配角Samantha Morton ★伦敦
托Ian的福Sam Riley靠这片一下子红了还娶了德国媳妇 本片最大赢家非Sam Riley莫属
他只有23岁的人生,有过音乐、爱人和孩子,却失去了自己。爱这黑白,喜欢前45分钟,一种不为什么的平铺直叙,简单到流水帐,接近生活本身,看不出它有什么目的,命运会带我们去向何处,直至你向生活发问为什么,事情就变得复杂。改编自Ian被出轨的妻子写的传记,所以难怪越往后成了苍白的三角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