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活在虛浮不定的幸福之中,譬如《親愛的房客》裡那張分明人人燦笑,卻猶如遺照一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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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噩夢輓歌》當中,老媽媽的殷殷企望與孤獨,讓她在藥物裡尋求安慰與做夢的可能,最終幾致瘋癲。與秀玉相比,他似乎相對來的幸運,各種藥物的侵蝕下還能保全性命。《噩夢輓歌》極力鋪陳毒品的可怕,對四個角色悲慘的結局各具筆力,這樣的鋪排觀者一但失神,便容易忽略其中對人類心性的變調、少年人理想的破滅的主題,而使觀者聯想到警政署的戒毒廣告或菸盒上的警世圖片,與《親愛的房客》描繪毒品的方式有大程度的不同,後者中的毒品是那樣的可喜那樣的甘美,連取得渠道都有很大的浪漫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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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玉服藥之時,從她臉上的微笑可以看到,他是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可以被稱為幸福的那種感受;未服藥時,亦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肢體上的痛苦。看到了截肢的老先生,好似看到了她的將來,她終於無法掩蓋自己將要面對的苦厄,於是她說:「為什麼我的人生剩下吃藥、住院、鋸跤骨?之後又是吃藥、住院、鋸跤骨?」她看穿了:痛苦是實在的,幸福是虛幻的,她只剩下循環不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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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義山詩云:「錦瑟無端五十絃」無端,沒有任何原因,痛苦就這樣沒有來由的襲向健一與秀玉,好似他們合該接受這一切一樣。於是她懇求健一為他買藥,僅希望能夠除去肉體上的痛苦(要知道的是,她從來不曾想過要自殺,這就是一種屬於老人家的唏微,無論如何都不曾想過自殺這件事,他們太害怕死後的未知,又太眷戀生活中的一切)
那夜醒來,她發現放眼所見只有一片闃黑,她既驚慌又絕望,又油然一股不祥的預感——將死之時都會有的那種預感,心中的惶恐、身上的病痛,再加上這份預感,使她不假思索的讓讓王悠宇為他取藥,也不加思索的吃下了過量的藥,而後她終於又能嚐到了幸福的感覺,在她已全盲的眸子裡看到了立維滿面的笑靨,二人在夢幻中相視而笑,好似他的人生本該如此。最後,編劇賜死了秀玉,如同莎氏在考蒂莉亞死後賜死李爾,既然不可能自我了斷,那麼讓他們死於不意之間,亦是作者別樣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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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照片裡,每個人的笑臉是真心的笑,絕非為了迎合一個親戚聚會的那種矯揉造作。然而秀玉笑,起於藥物帶來的遲鈍與不敏感;王悠宇的笑,源於隱瞞,立綱只一語便打破了他們的父子情;健一的笑,只要一經想起,虧欠悲憤自將湧上心頭,否則為什麼跟士軒交媾後,他會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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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笑,都是不實在的夢幻泡影。頂樓的加蓋已什麼都不賸,岀岫的雲海不見他們的身影,只有被警察侵擾後的足印。幸福是那樣的不常住,幾近於不存在,說到底立維和健一在彼此身上看到的不是幸福,不過是秀玉眼底官能性的幸福感。
#親愛的房客
#本來寫了兩倍以上都是垃圾刪之不足惜
#立維aka姚淳耀aka軍犬
我不太喜欢编剧写问句,疑问句显得很薄,人物缺乏思考,浪费对话,反问句又显得很有情绪,不能好好的说观点,设问就更加要慎重,太有设计之嫌。总之一部电影的篇幅里,我认为两三句恰到好处就足够了,可以点睛。但这部电影里林健一的问句对白,有的没的加起来足足有48句。
其中一类是询问式的,是一场戏的发起,比如在厨房做饭那场戏,他和小宇打招呼的方式是“你怎么跑进来?”,比如他好几次问痛得在喊叫的阿嫲周秀玉“你怎么了”,这种写法我觉得常见于台湾的剧作,因为他们很关心人,按照真实的生活去创作,不假思索的就写了出来,但从对白的角度而言,容易变得很水。比如如果林健一在没有问阿嫲的情况下,就去照顾,也许可以更能凸显,他照顾阿嫲的时限和任劳任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水词来源于演员无意识的表演。
第二类是对林健一的人物影响比较大的,带有内容的问句,其中有许多人都指出来那个只是问,而没有回答的问句“如果我今天是一个女生,我的先生过世了,我继续照顾他们家,你还会问我一样的问题吗”(我心里回答的是当然会),那场戏是他第一次受到查问的结束,以问句结束,难免有天真之嫌。还有在警察局里“请问,现在是在威胁我吗?”这句明显在引导观众去向主题,但昭然若揭的同时,又没了下文。
这类问句里,有不少是“什么……”的句式,被我认为是很没有水准的复述问句,也不知道是要表达真的疑问,还是强调,我只会觉得主角是一个什么都没想过的人。比如同样出现在被查问那一场戏中的“什么过户”,警察来搜索时问的“什么违禁药物”,在警察局里回答“约炮神器”的“什么东西”,在儿童中心问王立纲的“什么不正常”,还有周秀玉最后问林健一一个事情,他对白的“什么事情”。这些对白,通通像是放过了戏点,让人物的思考变得凝滞下来,在对白设计中,他完全有空间去回答和讲述一个小点。
这也是问句的便捷,它很容易自然的垫出下句对白,于是林健一就在这些问句对白中,丧失了自己的一些坚定性,他的言辞远远没有他的行动那么的确定,总是在发问,这样就给我感觉,我不知道除去这个故事里的林健一是一个什么样的林健一,他这几十年是如何活过来,有什么样的人生原则和观点,他的理想和欲望是什么,通通都消失在他的疑问句中。
电影里他连长对白,都是需要依靠连问来垫起情绪。在咨询中心,他面对立纲带走小宇去做家暴和性侵的咨询,他的表达方式仅仅是“小宇呢?”“你该不会以为我……?”“立纲,你可不可以听我说?”“我可不可以和你好好谈一谈?”“什么不正常?”“我全心全意的爱着这个孩子,跟你一样,这有分什么正常还是不正常吗?”,我想换作别的剧作,男主角的观点在这几句话中早就已经层层递进了。
林健一和王立维吵架也是,“我要怎么说?”“你有接过我的电话吗?”“(知道结婚生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我跟她说 你不知道你老公是gay吗?”真是一个问句用到尽的人。
这部电影不止他的问句对白多,其它人也非常多,林健一这个人遭遇的议题和主题上的矛盾就是通过几个问句的压力表达出来:
首先是给周秀玉换药时,“你以为你做这么多,我儿子就会活过来吗?”然后是来自小宇的,“没有我你应该比较轻松吧?”连P友尤士轩也有一句“你还好吗?”后来周秀玉有一个变化,她问“我儿子和你在一起,有幸福吗?”这些问题都反映了林健一在那个当下的压力、矛盾和情绪,问出来即有答案,设计合理,但林健一都没有回答。你看他要不就是自己问,要不就是不回答。
电影里出现的最后一个问句,是来自于林健一的填词,它由小宇的歌声唱出——
“你告诉我 我有翅膀 以后飞去别的地方 俯瞰全世界 我会很快乐吗?”
天真发问的人,永远得不到答案,因为他不够了解自己,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这一点被看的我从对白的设计上深深的感受到,因而觉得这个人物单薄无力。
亲爱的房客里,患有重病的秀玉阿姨,在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前一晚,坐在床边问健一,“我儿子和你在一起,有幸福吗?”
泣不成声的健一说:“有”。阿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有幸福就好。”
即便在她的认知里,同性恋爱是不该发生或是难以理解的,但经历了儿子意外离世的种种后,他卸下了对这个“房客”的设防,释怀了对这个“家庭破坏者”的怨恨,开始接纳,承认健一与立维(悠宇爸爸)的关系,解开了内心的疙瘩,将悠宇托养于他,“我内心早就没有怨你了”,安然离世。
对于健一,一个失偶同性恋,这十个字化开了内心压抑许久的苦涩,在照顾秀玉阿姨,悠宇数年后,他的房客身份在那一刻得到了官方认同。虽迟但到,“爸爸二号”这些年的任劳任怨,都在眼泪里凝结为值得。秀玉阿姨,没有将两代人的误解遗憾带进尘土里。
为了这份看似“失衡”的同志爱情,做出这样的牺牲,值得吗?
在不被身份认同的前提下,忍受痛苦照顾离世伴侣的家人,健一除了‘’卑微”外是否有更好的选项,选择“自由”会不会被认定为自私出口?离开悠宇是否意味着对立维的失信背叛?当自私和委曲求认同碰撞,如何出离不是受伤的选择。
为了一份带有残缺感的爱情,走进不被理解甚至招来异样眼光的困局里,这种自我牺牲是否换来内心认可的等价交换?他一开始都没有想清楚,选择在痛苦中坚守,他或许是为了弥补“你害悠宇没有妈妈”的无法挽回的过错,在法庭说出“我要认罪”的那一瞬间,可能是带着太多人否定感的他为了赎罪。
亲爱的房客,在一开始,当健一面对立维说出“我养你”,当他以房客身份走进王家时起,就注定了失衡的爱情结局注定伤感。但这本就是一场“有欠有还”的爱情啊,没有起初那句“你不知道你老公是gay吗?” 或许就不会有令人受伤的困局!
初看到这张洋溢温馨笑容的电影海报和片名《亲爱的房客》时,我以为会是一部讲述房客和房东之间从对彼此抱有防备到逐渐理解对方、互相照顾对方并成为“亲人”的温情文艺片,类似于惠英红主演的《幸运是我》的主题。但看完全片后发现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全片的基调始终是压抑的,心情也始终沉重,电影涉及同妻、骗婚、收养、安乐死等多个现实层面,原来这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海报。虽然涉及的内容多元,但导演并没有偏离故事的核心——始终把焦点放在男主角林健一爱的“赎罪”上。
人性有时候很复杂。从感性角度来看,林健一是个“善人”,比如,在男友死后,即便男友的母亲秀玉总是怨他“害”死了自己的儿子立维,并表示不可能会原谅他,但他仍然不记怨恨也不计回报地照顾男友儿子悠宇和其母亲多年。
又如在被男友的弟弟立钢和警方冤枉,是为了霸占男友的房子而给男友母亲下药并杀害了她,在法庭上也没有辩解,揽下了所有的罪名,保护了悠宇。
甚至是警方追到山上,直到被抓的那一刻,健一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悠宇。这也可以看出他对悠宇的关心、对男友立维的怀念都是真实存在的。
但从理性角度来讲,林健一也确实是个“恶人”,毕竟男友家里的三个人的死都与他有关:因为一时愤怒,林健一把男友性取向告诉了男友的前妻致其自杀。
接受不了前妻自杀真相的男友立维在患有高原反应的情况下决定寻死,虽然健一极尽努力最终还是没有救回来。
最后给患有糖尿病和败血症的男友母亲买来了极具危险性的特殊止痛药,却被悠宇不小心看到,悠宇以为是一般的止痛药便拿给阿嬷吃,阿嬷一口气吃了足以达到致死量的好几倍的止痛药,又间接害死了男友的母亲……
那么,健一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用“亲爱的”这三个字来形容这样一位房客,是否妥帖?这样矛盾的设定也是本片基调沉重的原因所在,没人可以做出结论。还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面的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我们可以轻易分辨。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的成人世界里,我们很难给一个人定性他是好还是坏,因为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是多面的,我们无法再像小时候看电视剧里那样对某一个人的好或坏做出定论,毕竟在成人世界里,这是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也许是导演过于认真在讲林健一的故事,其实本片忽略了其他一些可以深入挖掘的地方,比如林健一的”one night friend”尤士轩,他被警方抓到前对于人生满不在乎的态度,和听到警方队长说到“不是第一次关押了”、“妈妈还能承受吗?”脸上玩味的表情和情绪的转变。
还有他和林健一激情过后,两人抱头痛哭的场景,那时的他们,两个人超越了py关系,更像是一种“天涯沦落人”的知己关系,看着他们给彼此擦着眼泪,我在想会不会尤士轩也有类似的经历?又或者此刻他也有什么想说又不能讲的苦衷?不过导演对尤士轩的塑造在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如果继续挖掘,也许对尤士轩的人物形象塑造会更加立体。
又比如对于男主角林健一男友的弟弟王立钢的塑造也有点浅尝辄止。影片中说到他因为做生意欠钱了便抛弃家人跑到内地去“避难”了。结果回来后说到挣钱了,但和母亲聊到房价,却被母亲亏:你一定是又欠钱了才会回来的。场面一度很尴尬。半年后,母亲去世了他又再次回来举办丧礼。但这半年间他是真的把欠的钱还清了吗?如果没有,他又是如何“避难”的?导演没有展开来说。
另外,电影前半段有讲到他对林健一的敌意,是因为他害怕林健一借收养悠宇之名独吞他母亲的房子,对林健一处处防备,他不仅认为是健一下药害死了自己的母亲,甚至怀疑健一对悠宇有不正当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立钢会带悠宇去做心理诊疗的缘故。但是,在最后真相大白,健一并不是真正害死母亲的凶手,健一对悠宇也没有非分之想,那么立钢对待林健一的态度有没有转变?他会对健一会感到愧疚还是依旧对健一保持警惕呢?导演也没有告知我们,这也是影片的一个遗憾。如果能加上这点,立钢的人物形象也会更加饱满。
看完电影,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是男主角,在现实生活中遇上这样的状况,我会如何抉择?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轻易的决定,要承受的远比电影中多得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我会把悠宇当做自己的孩子,培养他长大成人,努力做一位好父亲,做一位亲爱的“房客”。
导演生怕观众不知道他要拍一部有“内涵”的电影,安排了很多复杂的剧情,把一些思想较为“传统保守”的观众作为“假想敌”,放在“对立面”,设计了很多“挑衅性”的“诘问”句式的对白,不但不会引发他们的“反思”,还会显得十分刻意,引起他们的反感。通俗一些讲就是看起来不是很真实、很假。
另外导演想深刻叙事的同时,想表达的主题又太多了,一部电影的时长很难一起把那么多事情都讲清楚,导致电影实际看上去又显得特别单薄。这是很多“文艺片”的通病。说实话一部电影专注一个主题,导演和编剧把这个主题讲好,演员把它演好,摄影和剪辑把每个镜头衔接好,其实就很优秀了。譬如《美丽人生》揭示的主题是法西斯对犹太人的迫害,《花束般的恋爱》讲述的是情侣之间像花开花落的感情,《暹罗之恋》叙述的是两个青春期少年之间的纯情,等等。
如果导演固执的将太多的主题融汇交错在同一部电影里,只会像《亲爱的房客》一样,最终泯然大众,注定被时代遗忘。
这部《亲爱的房客》是近年来我看过最严肃和最有社会意义的同性电影,完全打破了以往种种自我陶醉或者自怨自艾的模式。故事讲述住在顶楼的房客男主角,他不只照顾年迈患病的房东阿嬷,还收养了她的孙子。这一切看似超出普通房客的行为动机,在阿嬷去世后受到质疑,很多人怀疑他是为了顺理成章地骗取遗产。他百口莫辩,因为这些举动背后隐藏着一段不被承认的感情……
这看起来是一个司空见惯的家庭伦理故事,导演却采用悬疑类型的格局铺排,倒叙的开篇,之后再用不同人物的视角插叙补充,引起观众不住的猜想:男主角为何入狱受审,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同时还在平实的情节里不动声色地埋下两个重要的谜团:阿嬷的去世和孩子父亲的去世,这两个秘密成为故事里让观众深入理解男主角的切入点。
在人物塑造上,影片打破以往对同性恋者的刻板印象,将男主角塑造成一个逆来顺受却无怨无悔的角色。他作为这个家庭里毫无血缘关系的“房客”,却对每一个家庭成员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从婆“媳”关系到“父”子关系,再到他对伴侣矢志不渝的爱,这个角色身上充满着细腻而真实的表现。尤其是在这个对同性恋群体依然带有歧视和偏见的社会环境里,这种无私付出的爱让人感触良多。
关于同性恋群体在当下遭遇的困境,通过男主角对警察说的一句话得以清晰展现:“如果今天我是女的,我的丈夫死了,你们还会问同样的问题吗?”这无疑表明即使同性婚姻法通过,大众对这个群体的歧视仍难以消除;随后,男主角的身份揭露后被撤换钢琴授课的工作,小叔子带侄子去医院接受身体检查等等均有尖锐的讽刺意味。要消除大众的固化印象并不是一朝一夕、一条法律通过就能实现的。
与类似题材的《谁先爱上他的》相比,这部影片回避过多戏剧化的情节和夸张的喜剧色彩,将重点集中在现实问题的剖析和人物的情感之上,完全没有用爱和宽容来掩盖复杂的人性和社会问题。男主角的形象有点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却在最后闪回段落里惊现报复伴侣妻子的一幕,暴露出其人性中嫉妒残忍的一面,令这个人物显得更加真实可信。莫子仪的这个最佳男主角奖可谓实至名归,几乎全程压抑的表演方式与角色的地位与命运相一致,每一幕流泪的场景都饱含着强烈的感染力。
以情动人的作品往往最纯粹,但影片没有就此耽于男主角和伴侣的同性爱之上,而是随着情节自然触及领养儿童、赡养老人、遗产继承、孩子抚养权等各种现实议题,这绝对是一部引人深思的作品。
很安静的电影,很跌宕的故事。有山有海有钢琴。观影过程中是完全走进电影里了的,出场后才逐渐对故事细节产生疑惑。关于同妻的部分希望能有更多的细节。白润音的厌世脸好到位。莫子仪真不错。
“你长得真英俊,难怪我儿子会煞到你”,听了伍佰那首《煞到你》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歌名啥意思,居然通过这部电影知道了,哈哈。莫子仪好好哦。
2.5。不是菜,溫情取向、動之以情的社會議題片路徑(鄭有傑的作者姿態,近年似乎更加隱身),剪接點都想要你哭,但執行還行,節奏舒緩清楚。目標群眾約略定位在是元介飾演的角色(以及延伸出來的吳朋奉飾演警察,對姪子的愛與移情、轉化),透過插敘補充、其他視角的填補,看見同志的善意、沒什麼大不了的行為(如有約炮神器app)如何被曲解,當然也因此並不尖銳、善惡較分明。莫子儀一看就知不是啥壞人,所以這個懸念是無效的,剩下安置的兩個秘密(奶奶跟伴侶怎麼死,後者涉及少見莫的暗面)也不是太有趣,反正重點也不是情節衝擊力,而是情感變化:婆「媳」關係(各種「媽媽」行為,開場廚房煮食、前段各空間的「外人感」),鄭近年熱衷的「父子」命題(如何讓9歲小孩理解,跟他自己身為人父、近年大量接演的經驗有何關聯?)。很愛拍莫的手。
表演内敛,感情细腻,好看。好像是从《谁先爱上他的》开始,彩虹湾的同性片,丢掉了浓浓文艺腔,丢掉了自怨自艾的包袱,实现平实温和的生活介入,不再是歇斯底里了,《亲爱的房客》日常化、细节化挺打动人,“两个爸爸”的设定让整个故事比其他片子高出了一个维度。
爱是明知“不会有好结果”也依然伸出的手。
电影的克制风格没能坚持到底,在结尾依然陷入了台湾商业电影的温情套路之中。台湾近年一系列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已经明确展示了其区隔于其它华语地域的新兴意识形态的成熟。这是一种不仅限于性少数群体的身份认同,而是为台湾人的身份认同增加了一层更加难以消解的外壳。同性恋问题不仅仅是同性恋的问题,电影跟随台湾社会的脉搏,在同性恋问题中嵌入更多社会议题——收养、养老、濒死,这是一个同婚合法化地区势必会面临的诸多问题,而由这些议题产生的社会互动,又会在客观上推动它变得与隔壁更加不一样。就这一点来看,近年来的台湾同性恋电影,他们的政治意义>社会意义>电影本身。而我怀念的可能依然是《蓝色大门》那时候没有社会包袱的澄澈吧。
年度最佳華語酷兒電影,當之無愧。請大家向這樣的題材和視聽語言看齊,不要再只是宣言同婚愛最大和陽光健康中產家庭了好嘛?深耕一下諸如同志家庭撫養權和老年安樂死這類的議題。酷兒電影或者同志題材應該向著去酷兒化和正常類型化的方向發展才是對的,讓其他不被「看見」的人群被「看見」才是正道。不要只拍什麼#小王苦守寒窯十八年#和#穿越多少時光我還愛你#這種東西,沒錯,我說的就是那個誰愛他和刻在,要不然同志的眼淚和錢包也太好賺惹⋯⋯
鄭有傑導演的映後致詞十分感動、甚至在觀影時有一度因小莫和淑芳阿姨的演出而差點眼淚潰堤,可是電影本身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在阻隔這股暖流進入觀眾的心;一部要跟觀眾「訴說」情感的片子,作者所聚焦的情感卻是離散的,非線性敘事的爬梳鋪排並不是如此精準,賦予情感之重,卻無法在多方支線及多方情感交錯兼合;但不可否認的,電影本身是如此莊嚴且十分感性,能調配的越純粹越佳,有傑導演賦予了本片生命力、演員則賦予了靈魂,故事箇中的溫度是頗為私人的;健一的角色命題挺有趣的,一個家中無血緣的寄宿者,他所訴說的愛、賦予的情是殘缺且矛盾的,莫子儀的表演更為此角畫龍點睛。
非常动人,也非常压抑。莫子仪的表演能说服我。他容忍外界不断的盘查,只为保护好一段感情、一个家庭和一个孩子。外人很难明白他的行为和内心世界,因为其中缘由“难以启齿”,悔恨当然是他做这一切的起点,而在与爱人家人相处之中情感生发了出来。他取得了爱人家人的信任,于是他们成了真正的家人。这一份情感无比珍贵。
「沒有我你會比較輕鬆吧?」「有你我會比較快樂啊。」可是最後林健一什麼都沒剩下了:愛人、兒子、接納他為家人的阿嬤,甚或他的長髮。我和朋友開玩笑說:林健一好愛哭。但回過頭來想,恰恰因為他是一個善良、全心去愛的人,所以面對變故時他也更加脆弱、敏感而易於悲哀。如果說合歡山上一場大雨、再也醒不過來的王立維、影片中了了幾筆帶過的缺席的愛情是整場困局的起點,那麼被叔叔帶到大陸的悠宇寄來的CD就宣告林健一終其一生也難以逃脫。「你會很快樂嗎?我飛到你在的地方。我會很快樂嗎?在夢裡一起回家。」
“如果今天我是女的,我的丈夫死了,你们还会问同样的问题吗?”性别为本的同志电影,展现的是“性别一换,全是偏见”的现实世界。用倒叙增加悬念,用反传统的家庭关系挑战人们对爱的既定看法。没有我你会比较轻松吧;但有你我会更快乐啊。不只是房客。
其实有点闷,台湾的lgbt电影总是有种人在泥淖中却极力在拨云见日的感觉,一种非常低微的生活渺茫感。
本片其实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林建一的对质,害死了王立维和他的妻子,虽然林建一以救赎为起点以爱为终点照顾王的家人,但影片拍出来的效果就是同志要想获得认可,就要无限地委曲求全。这种卖惨式价值观很难说没有受到现实社会道德规训的影响,就连「如果今天我是女的,我的先生死了,你们还会问同样的问题吗?」这句话都流露出《娘道》式女性价值取向,这是影片最大的局限之处。除此之外,莫子仪的表演也很难称得上好,无奈就是仰头叹气这种基本操作,金马影帝的演技不应如此。相比没拍好的同志家庭问题,本片对安乐死的探讨或许更具有意义。
溫柔、哀傷、淒美,劇情倒是還好,但人物設定有點出乎意料,沒想到這也是一部同志電影,劇組還特地跑到合歡山上取景,雲霧繚繞的山景配上角色心境的轉變,美極了,卻又哀傷極了,總算知道有莫子儀這個演員,其實可以稱他為台版田中圭了🤣,沒意外會是金馬大熱門,男主角、攝影、劇情片入圍絕對ok,沉澱心靈看會發現,每個哀傷的結局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關乎人性、關乎利益、關乎無私的愛,吳朋奉最後一次演出,我才真的注意到這位演員,有點可惜。
白润音的表演让我想到了2004年击败梁朝伟的柳乐优弥,不仅是表演,还有王悠宇和福岛明两个角色共有的懵懂与漠然。他们处在善恶难辨的模糊地带,不怀有界限分明的爱或恨,却对所有命中注定的早有预感。外在的厌世指向应激式的防御,情感的奔涌却源于柔软的直觉,无力感和求生欲如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男孩身上完成了令人心碎的重合。与之相比,林健一的至善则异常空洞,愧疚感令他的隐忍变得虚伪,也令他的爱变得廉价。事件的迷局往往会蒙蔽我们洞穿人物的双眼,它们一面为其带上枷锁以激起我们的保护欲,一面压垮了人物的行动力使其沉重不堪。
电影开始莫子仪面对警察的审讯,就问“如果我是个女的,你今天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吗?”如果主角是女的,这大概就是个在老公死后出于愧疚,任劳任怨照顾婆婆,婆婆死后,还被小叔子怀疑是杀人抢遗产,有理说不清,最后连儿子的监护权也丢了八点档狗血卖惨大戏,想想这个剧情真的很老套啊,但是主角是个男的,于是所有的偏见都来了。拍是拍得真细腻温柔,不愧是金马影帝,莫子仪把这个人物演得非常动人,在极度克制中做到了感情的收放自如,很多静镜头捕捉到细微的神态变化,和白润音的父子对手戏也很强,两个人的表演都很好。最后小朋友补的半首歌很好哭,整个电影都很好哭。
在愛人關係之外,更進一步觸及同志伴侶與婆婆、與孩子的關係,作為LGBTQ華語片相當難得,可以期待這一題材電影將邁入新階段。雖然正常/不正常的社會歧見描繪,某種程度上還是困限在苦情框架中,幾段前史的設計,也稍稍乏於新意,幾乎都在預料之中,但幾個時空的穿梭,還是處理得相當流暢,在劇作鋪排上值得玩味。山林與《斷背山》有著似有若無的呼應。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真誠。當導演複述觀眾提問,問劇中孩子是否理解這部電影的內涵時,孩子篤定地點頭說理解,或許才是這部片最大的意義吧。
莫子仪很好 郑有杰不行
比起電影,我覺得旁邊泣不成聲、還得一直補充水份不至於脫水的男觀眾,他的故事更讓我感興趣
“以后,你可能会碰到很多很讨厌和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像现在,可是你一定要记得,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这个社会是这样的,没那么多合常理有逻辑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分对错,不能认为是自己的错,不是不认错,而是不管我们在探讨什么议题,同性平权,同性婚姻合法化,性向歧视,性别歧视,复杂亲情关系,老年生活质量等,应该让自己学会感知什么是爱,在爱的基础上去触及我们的议题,应该是会了解到我们心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恨,也就没有那么多错,剩下的莫名其妙就骂两句后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