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整观看了半个小时一位头发花白、着装文艺、眼睛汪汪、表情呆萌的老人安静的生活记录后,我查了这部影片的背景资料,然后才又重头看起。 这位老人是60岁的巴勒斯坦导演苏雷曼,他自己当主演,全片几乎没有台词,全程用眉眼代替言语。影片讲述苏雷曼离开自己的祖国巴勒斯坦,去寻找一个新家园——无需遭遇日常暴力、路障、身份检查的地方。于是他前往了巴黎、纽约,然而事情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逐渐发现这些城市与自己的家乡上演着相似的情节。导演用影像这个语言分享着自己作为巴勒斯坦人的视角,直观又留有余地表达出自己的思考,让观众跟随着他,心平气和地去聆听这个世界的浮躁与不安。 以时间轴展开是电影中比较普通的手法,但是以喜剧的表达方式来反应一个政治题材,以类似于行为艺术的表演方式来叙述一部电影,这是导演独到的地方,也是让导演强大的内在力量与智慧的体现吧。
你可曾看過一部主角只有兩句台詞的電影?如果沒有,那你就不該錯過這部由巴勒斯坦導演帶來的《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透過奇想與幽默,戲謔的嘲諷了巴勒斯坦還有電影製作以及法美兩大國的問題卻又不會過於銳利,在觀影過程中你或許也會激起許多的既視感,就讓我們跟著導演蘇萊曼,在與他對視與視他所見之間來一趟天堂之旅。
故事從蘇萊曼在家鄉的日常開始,日復一日,給自己的小樹澆水,與自己的日常相遇,比如鄉下兇狠的流氓,或者是住自己旁邊,喜歡對自己檸檬樹指指點點,動手動腳的鄰居,被發現時說著:「我這樣是為了你好。」又或者是來到他面前說奇怪故事的另一個鄰居,關於一條蛇接二連三的報恩。
他不時還會開車到邊界去,看一看邊界上,看那些仙人掌,看那個頭頂容器,前進幾步,後退幾步的女人,他們既是生活的日常,也是待解的隱喻,一種借代。一個鄰居可以等同一個鄰國的縮影,一個老人可以等同一段歷史的縮影,一個女人也可等同一種文化的縮影。
作為一個住在以色列拉撒勒巴勒斯坦人,他不像伊斯蘭教徒一樣的禁酒,而像猶太教徒一樣的喝酒,什麼時候心情好就來一杯,到了法美同樣心情好就來一杯,鄉土對他而言並非宗教意義上的,猶如邊界對他而言並非宗教意義上的。
他們以一種流動的形態存在,猶如他白濁的杯中物。
他需要一場旅行,他對旅行並沒有強大的渴望,也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就只是他需要去一下。他就只是順道去看看,順道去辦公,順道去度假,一切隨性而毫無戲劇張力,如同整部片的基調,更多的是他的生活情趣還有他對本地人與外地人的生活之觀看,在本片裡他對土地的情感表達來自於人的生活的捕捉、編排、再現,或可曰之場面調度。
臨行前,他將家中的小樹種到了土裡。
你可以看到,蘇萊曼在處理自己的角色時,彷彿給自己跟周遭的人們彷彿築了一道牆,你看不到他與其他人的肢體互動,彷彿他不存在一般,他不是凝視這一切,而是觀看這一切,兩者有什麼區別?前者是具有攻擊性的或至少具有某種防禦性質,它對著他人試圖鑽探什麼,又或者防止他人鑽探什麼,然而觀看是更加流動的,所以你會看到蘇萊曼的視野如攝影機的運動一般是流動的,一旦有人發現他的觀看,他便會十分不安,而如果其他人要與他互動,他或者是用簡便的肢體語言回應,或者是倉皇逃開,又或者是用剪接剪掉(例如至少就有兩場座談會上,他在還沒被問問題前,或者是被問問題後,就剪掉了)又比如片中在法國遇見的一對前來尋找「碧姬巴杜」的日本夫妻,他馬上就倉皇跑開,但又一邊看著他們。
而另一次被一個青年從背後硬擠入車站,兩人在地鐵上的對眼,以及青年離開車廂去丟垃圾罐又返回車廂間,蘇萊曼的情緒起伏,都讓我們看到他的壓抑。
他在逃避什麼?
在夢裡,所有人都武裝了起來,正如以阿問題並非只是本地問題,同時也是國際問題,同樣的也存在一種可能國際以阿化,人們稀鬆平常的在現代化的超市與街道,帶著現代化的各種武器,並稀鬆平常的過著生活。
他驚醒了。
在巴黎的遊歷是靜態的,他或者在樓上或者咖啡廳坐著觀看,又或者是噴水廣場前,他觀看充滿著緊張關係的生活,暴力被美學化了,無論是溜直排輪的警察或者是突然出現的坦克,或者是天上翱翔而去的飛機,都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觀看,他們以聖數三列隊而來,各種國家暴力形式的稀鬆平常的經過,而蘇萊曼同時還捕捉到,在騎兵對路過的之後隨後跟上的蒐集便便機,這是大多數貧窮國家都沒有的,所以他們的暴力所到之處毫無粉飾收尾的可能,只能以極其醜陋貧瘠的狀態放送到世界。
在對異國的意亂情迷之下(比如說那毫不避諱的對街頭女性的的觀看)與在本地看到的女人的觀看給被整合到一起,他為何觀看,觀看有深遠意涵都形成了一個介於值得解與不值得解的曖昧地帶,觀看是他在片中大部分的行動,他不是跑著觀看也不是躺臥著觀看而就只是站著觀看,同時偶爾讓自己被整合到攝影機之內,以致於成為我們觀看的風景之一,如果說電影是導演思考的具象化,那蘇萊曼這種讓自己生活成為創作,讓創作成為生活的作法可以說是一種對思考的逃避,他要延遲下結論的時刻,他要讓這一切開枝散葉,以最具象的風景,最生活的情節,來表達他對暴力與生活共存的焦慮,那暴力甚至在幽微階段就被捕捉,比如噴水池公園裡對座椅的爭奪,這是一種生活實景,卻也如前頭所說,可以是一種政治隱喻,比如國際組織的席次的爭奪。
我們後來知道,原來《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正是他片中正在製作的電影,這種後設的趣味同時也混淆了創作與紀實的界線,如同片中發生的介於創作與紀實的景觀,我們很難真的去將哪些是蘇萊曼對該地的再現哪些是設計的情節給分的一清二楚,出現在城市的坦克與騎兵隊以及空中的飛機都是為了閱兵而作準備,而閱兵是再真實不過的事件,播映在電視上作為一種特殊的日常。
而他們出現時總讓蘇萊曼目不轉睛的盯著,街頭的無人往來或許讓他想起了某種肅殺的氛圍,猶如那呼嘯而過的飛機讓他想起以色列不定期的轟炸家鄉。
他將自己的情緒藏的很深,一個老頑童嘗試把自己的情緒藏在對世界的好奇的表象中,以致於他刻意的排除了自己的語言,還有自己與他人的互動,而將最多的互動保留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對一只鳥的逗弄之上,他在展示「我要完成我的電影你別阻擾我」的同時也一邊完成自己的電影。這是狡詐的詭計,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提高了觀看的門檻,讓你非得耐著性子,去專心看他在看什麼還有他細微的臉部表情,比如那一個皺眉,一個歪頭,一個微笑。
然而蘇萊曼終究還是漏了餡,在一台計程車上,他終於開口回了話,就因為司機的一個問題。
「你從哪裡來阿先生?」
「拿撒勒。」、
「你從哪個國家來?」
「我是巴勒斯坦人」
在這場戲裡,巴勒斯坦一如往常的被搞混在以色列裡,當然這或許是因為蘇萊曼所說的拿撒勒 (Nazareth)本身就是個在以色列內卻又高度阿拉伯化的城市,如同前述所言,他生活的家鄉本身就是一個流動的成果,而不只是一種純化的家鄉,這意味著種族單一化以及宗教單一化或文化單一化的家鄉絕不可能是他所冀求的。
他無法成為世界公民,而只能是在世界的異鄉人,因為無論到哪裡,他心理總有著家鄉,旅行的悖論在於,當我們白日離家鄉越遠,夜晚就離家鄉越近,導演先生回家了,在他回家的隔天早上,他慢慢從牆頭升出,發現鄰居對自己栽種的小樹並不特別照料。
他又到了邊界,又到了仙人掌前,又到了疏林裡尋找女孩的蹤跡,而這次他們對上了眼,在疏林之間。
最後在舞廳內,他看著年輕人們隨著音樂激烈的跳著舞,笑了,世界是日新月異的,新生著枝芽終會突破圍牆,外國文化的享樂形式早已滲透進來,而這些天真快樂的巴勒斯坦年輕人才是未來的希望,這就是蘇黎曼這一趟旅程的結論,巴勒斯坦的未來不在外面,而就在這裡,在地下,年輕的幼苗正逐漸茁壯,讓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見鬼去吧。
《導演先生的完美假期》對台灣人的意義是特別的,大概蘇萊曼做夢也沒想到,
這部片到地球另外一端的另一個不被聯合國認可的小島上,會讓另一些年輕人對他呈現的情境產生共鳴。
畢竟,就聯合國的觀點而言,我們不存在,然而就我們的觀點而言,我們無比真實。
所以聯合國見鬼去吧,我們有我們自己無比真實的生活,而生活處處充滿隱喻,蘇萊曼的對抗方式不是直接的回擊,而是曲折的將他們收入生活的光影內。
「全世界的人喝酒都是為了遺忘,只有你們喝酒是為了記得。」
我想我會記得女孩逃離美國警察的那一幕,在那裡,蘇萊曼藉由調來一台又台嬰兒車,捍衛女孩乳房上的國旗,曲折表達了自己對家鄉的呵護之溫柔。
SIFF22大光明,苏雷曼用他那一眉毛的惊讶审视着这荒诞的世界,各国警力大比拼之没有最烂只有更烂。西亚配乐的旋律独特又好听,极致的构图既有美感又带喜剧元素。热心种树的邻居,欺软怕硬的条子;米其林三星级乞丐救助,清洁工泰格伍兹,马队扫屎车;老美扛大枪等等桥段都让人捧腹。然而更多环节没看懂,想必都是寓言:开场的教堂戏,戴墨镜开车的士兵,希腊上空颠簸的飞机,拖汽车和车底的花,拉行李箱认错人的日本男女,安检的带手套大叔,还有那前后呼应的仙人掌和虔诚的抬水妇人(故土情怀?)。后半部分有点跨,结尾的蹦迪也莫名其妙,不过这片子既轻松愉快又经得起琢磨,越想越觉得有趣。
谐,无语言,表情到位,特别是挑逗的眉毛,最好笑的是救护车送餐服务的梗! 同起同落的仪式感,always double的设计,不知道是不是暗示着以巴的共存。 主人公为啥在巴黎就没换衣服啊?巴黎何时地铁空无一人?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一直在四八拍的节奏,有仪式,但也有些boring,
巴勒斯坦这个国家的名字很容易与巴基斯坦混淆,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地理位置。这个一直与以色列纷争不断的国家无法给人留下太具体的印象,幸好有这位导演伊利亚·苏雷曼,让我们对这个中东国度大开眼界。他在国际影坛上享负盛名,至今为止的四部长片,有三部先后入围过戛纳竞赛单元,绝对算得上是戛纳的嫡系导演。我在念大学的时候看过他的一部《神的介入》,当时正值911事件后不久美国对伊拉克发动战争,而影片中女忍者从天而降的超现实画面令我至今难忘。没想到十多年后,苏雷曼又拍了新片,同样入围去年戛纳竞赛,并顺利拿下评审团特别奖。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苏雷曼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导演,从他拍片速度来看确实如此。尽管有影评人将他与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相提并论,但事实上两者的喜剧风格并不相似。同样是不动声色的喜剧表演方式,安德森的风格偏向于冷漠和荒诞,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而在苏雷曼身上却明显带有接地气的幽默感,像是将默片年代里巴斯特·基顿的表演挪到了当下21世纪。而在这部新片《必是天堂》里,导演更在林林总总的国家刻板印象,以及无限放大的日常细节里发掘出诗意和讽刺意味。这无疑是一部相当高级的讽刺寓言故事。
主人公即导演本人,从巴勒斯坦出发前往法国巴黎跟电影商会面,之后再前往美国纽约参加活动,最后回到家中。透过这个阿拉伯人的眼光,不断去观察并呈现这几个不同国度的风俗习惯和文化差异。影片采用了一个松散的旅行观光类型作为外壳,基本上没有具体的叙事线索,全是由突发奇想的情节碎片拼凑而成,却不断闪烁着导演狡黠的目光与智慧的幽默感。不请自来照料果树的邻居、森林里提水的妇女、巴黎街头的时装秀、携带枪支到超市购物的美国人、巴黎国庆日的坦克车等,导演不仅大胆拿自己民族的保守思想开涮,还将矛头对准了人性中的自私伪善等弱点。
最有趣的部分莫过于尖酸刻薄地讽刺了欧美发达国家的社会治安问题,在三个国度里先后出现警察追逐小偷或示威者的有趣段落,这些跨越地域的对比沉思突破了观光旅游片的浅显单调结构,无意中引出更深层的思考。文明制度与犯罪行为之间的不平衡状态,资本社会里滥用福利的怪现象,还有剥夺尊严的机场安检等等,都成为了导演镜头下最尖锐的讽刺对象。由此,逐渐引出影片要探讨的主题:不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国度,不论是保守主义还是资本主义,都无一例外地存在社会问题,想象中幸福的天堂事实上并不存在。
常常说国外作品价值观不同无法得到共鸣,但是回头发现在亚文化圈也缺乏深层次情感共鸣的作品,那些逻辑往往单调或者充满主旋律:相信人是善良的、努力就有回报、团结才能进步等等。。。感动之余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必是天堂却给予了一个新的思考起点:与其引导观众产生共鸣,倒不如让观众自己表达。
与我个人而言,导演在这部电影中将人类通性疑惑进行了解答,这个出发点是另我钦佩的。“要了解耶和华,不一定要成为耶和华”,这是我认为是观影前恰逢其时的引用。
整部电影没有什么台词和剧烈冲击的镜头,犹如一个人回首往事时发觉很多剧烈之事不过如此而产生的的平静感。剥离了多余的话语,留白的空间让主角退出了第一视角,把回答和想法留给观影者来填补,这种大胆的空白让我觉得很多事情“无声胜有声”,一辈子经历那么多事情,回想起来那么荒诞又无厘头,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从家乡中厌倦了人们的荒诞的言辞和千篇一律小把戏,枯燥而重复的行为后决定出走。走到所谓的世界大都市,经过巴黎遇到业余的音乐家吹着五音不全的调子还声称这里是艺术文化之都,摇滚青年做着怪诞而空虚的行为在地铁上的空虚和浮躁的行为,巴黎警察像马戏团一样“训练有素”的做着流程化的检查;又失望的奔赴到纽约,发现每个人好像身上都背着把枪准备射杀靠近的人,NYPD就像跳恰恰舞一样进三步退三步紧盯着自己所谓的自由公民。不难发觉,即使挂在嘴边吹嘘说此地特别出众,实际上全世界人都在做着如此类似的事情。
而唯一能使人解脱的,便是独立的自己。走遍这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色彩斑斓。最后不如在一处停下,给自己留下一处天堂。
不同于常规商业片,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艺术品,引发人们思考和总结。如果说没有独立意识只希望的获得嗟来之食甘愿做伸手党的人,又怎么体会得到其中的寓意?
7分,轻松有趣的小品,半自传与伪记录,冷幽默的导演,对各地符号化的描述,还是有些小心思的
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战乱国家的电影啊!一个社恐电影人对世界的观察,对这永保好奇心、充满想象力和通透豁达的世界观产生剧烈的共鸣。明明那么幽默有趣,却像一个武器,在我因为身陷电影行业、多少被消磨了对电影的一些热情后,它把你向“对电影的热爱”的火焰中心又逼近了一大步,迅速找回最初的赤诚。为此,我哭红了眼。观影过程中我看了几次表,不是因为漫长,而是害怕它即将结束。感性上已打满分@siff
让人想到他早期的片子,他的这种喜剧风格确实可以媲美一些喜剧大师了,不动声色的用视听制造喜剧效果,借用自己巴勒斯坦人的身份完全政治表达。一个巴勒斯坦人眼中的世界,在巴黎人民眼中他是空气,于是整个巴黎也是空无一人。到了纽约瞬间成了另外一番人人持枪的景象,最后直接用机场安检点拨一下,整部电影瞬间就清晰了起来。不愧是苏雷曼,拍出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戛纳最后一部。有点哑剧和塔蒂的意思,男主一句话不说,全程用面瘫脸打量着光怪陆离的世界,所有人的动作都呆板可笑。献给巴勒斯坦。有时会觉得动作太刻意了。
3.5;罗伊·安德森式荒诞冷幽默,碎片式塔蒂,规整型面瘫基顿,若干个抽离现实的片段很迷人。远离家乡的旁观记录,数度以为被卷入非常事件,最终流向于泛日常。突破疆域寻求故音,那个消失的名字一定会再度出现。
在《时光依旧》里饰演男主中晚年阶段,苏雷曼同样没给自己台词,这些来自现实生活中的冷幽默,让人很容易想到雅克·塔蒂,但二者并不相同。苏雷曼的特色是文化味,镜头看似极简实则做了精巧的舞台设计,空间感和对称性强化人物在环境中的位置,他把极有限的成本用在刀刃上,靠智慧补足。另个特色是当代性,行为表演意味重。他靠滑稽场面强调男主角——一位观察者——对环境的思考和疏离,靠频繁的意象镜头交待祖国的状况(飞机仿佛炮火,烟花犹似硝烟),看似松散的场景被背后的家国隐忧所贯穿,流露出“吾乡归何处,处处似吾乡”的世界性。当下我们所有人都生活在别处,我微信地点是斯特灵。在电影正中间,苏雷曼只开口说自己是哪里人,仿佛要告诉我们,别处和此处都一样,祖国被其永远铭记。To begin where I am.
作为对观众们终场时尴尬鼓掌的有效治理,苏勒曼选择自己蹦迪。
栽种下的不是恶果而是柠檬树,扔车底的不是炸弹而是玫瑰花。如果你来自巴勒斯坦,地铁里会有凶煞的男人注视,的士上会有话唠的司机免单,头顶是直升飞机的嚣叫,身边是防爆警察在测量。通不过安检闸口,街道上婴儿都在持枪。迟钝的老太抢不到椅子,会飞的天使浪费了翅膀,所有人装扮成兔子,排斥龙虾。
本届(迄今)新片最佳。从拿撒勒、巴黎到纽约,再回到拿撒勒,苏雷曼面对着镜头,成为了镜头。他观看世界——但这样的说法不尽准确,他已经偷偷修改了他正在观看的世界,将之变得空空荡荡,空空荡荡得如同舞台,适合上演一幕幕冷静、荒诞、意味深长、更接近现实的核心而非表层的寓言。
想必苏雷曼将自己的许多亲身经历用喜剧化的手段融入了这部电影中,在巴勒斯坦、巴黎和纽约,他想为自己的电影找到投资,但却不经意间感受到这个世界隔绝与冷漠、偏见与疏离,邻居是如何定义的角色?他们介入我们的生活是否一种入侵?还是久居墙内早已失去了对他者的信任?我们下意识地躲闪,对于陌生的文化排挤,在巴勒斯坦,宗教的固执与最后年轻人的跳舞,寄托了苏雷曼对巴勒斯坦人身份解放的希望,而巴黎呢?在外籍劳工眼中它是权威,在游客眼中是美丽,在巴黎人眼中是矜持与审慎,抢椅子那幕真是讽刺了这种虚伪的高傲,纽约呢?是美国的所谓多元价值下的厚此薄彼,美国的两种面孔,在这里,巴勒斯坦远不是政治正确的代名词,而是被压制打压的对象,就如盖尔的客串,美国人的自由只不过是以他们的价值包裹下的理解,这个世界似乎仍然被大海所隔离
#72nd Cannes# 主竞赛Special Mention+费比西。今年戛纳最后一场也是第20场主竞赛。不是最好的苏雷曼,但是是最寓言的那一部(无人的巴黎+群魔乱舞的纽约),“会有巴勒斯坦吗?”“绝对有,但不是在你我有生之年”。还是一个一个小段子,重复变奏三翻四抖,有些地方简直要把人笑死。费比西发给这部真是有勇气有品位!
4.5 今年目前为止在电影观念上最喜欢的新片,而且来自于一个60岁的巴勒斯坦导演,意想不到。旅游vlog+默片喜剧变体+导演颜艺大舞台——用“视线的看与被看”来拍摄政治电影。集齐各种有趣的高概念,将这个荒诞的世界拆解,在他国的另一维度上寻觅乡音,大量无可奈何的弦外之意充斥其间,把世界当作巴勒斯坦的缩影。且单论喜剧效果,本片的处理也很出色,放着梗不谈,观看苏雷曼的这张脸吧: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嘴唇、呆萌的表情,简直就是导演界的布朗熊,可爱炸。
导演非常可爱,沿用对称美学以及三段式结构,把该死的政治问题具象化,最喜欢卢森堡公园的椅子和纽约超市的枪支两段。果然世界各地都有冷漠的人、没用的警察以及只关心噱头的政治白莲花。巴勒斯坦国将不国的控诉也融于戏谑之中。剧本精巧但也有不足:因场景割裂显得有些堆段子,有些矛盾的落脚点也有些过于轻盈,以至于失去了喜剧本该有的嘲讽力量。
在完全没概念巴勒斯坦的情况下看了电影,画面干净,导演主演可爱,随处幽默感,直到主角忍不住去占卜,机场安检发功,再到最后一刻借由迪厅来打破之前所有的安静克制。最后字幕打出了 to Palestine 让人心颤。 出了影院就开始查巴勒斯坦,巴以冲突等等等等……然后认出了天使穿的是巴勒斯坦国旗,明白了为什么占卜师说会是巴勒斯坦。。但不是在他们有生之年。。明白了到处那些装腔作势奇怪的警察和可笑的医疗救援车。。。还有主演不停喝酒和那句经典台词“全世界喝酒是为了忘记,只有巴勒斯坦人是为了记住”。太多的隐喻无奈被包装在了精美安静的画面里,嗯这是一部看起来很不巴勒斯坦的巴勒斯坦的片子,导演想要拍中东与和平。。
一出「巴勒斯坦人西行记」,苏雷曼往西去寻找理想中的天堂,却一次又一次见到同样的状况。导演同一种近乎木讷且夸张的手法(像低配版阿基)表现这种状况,比如纽约遍地都是人背着枪,警察却始终追着裸露的女子不放,制造出滑稽戏一般的喜剧效果。别处才是天堂吗?走过一圈的苏雷曼发现世界不过如此,于是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乡也变得可爱起来。
真的要大呼可爱啊!导演兼主演像一只狐獴、地鼠或橘猫,清醒与警觉的眼神下糊着一层怯怯的萌态,看得小心肝都在消融。可明明电影充满残酷的冷冰的政治隐喻、国别思考,只是一旦运用那种童真的、瑰奇的、魔幻的形式呈现,那种漫画式的趣味就飙升了。尤其是全民武装、变装出行那几段,想象力格外有趣。而对称的画面、动作,以及重复的蠢蠢的运动轨迹,又是另一种强迫症式的美学,妙趣横生,赏心悦目。四星半。@上影节。在SFC上海影城观影,而16号正是在此偶遇配角盖尔·加西亚·贝纳尔。
玩弄各种符号,开头其实还有点罗伊·安德森的意思,后面就彻底空壳化和刻板化了。只能说有些场景还是可以的,但有一些确实让人不忍直视。鱼目混珠,鱼目多一点。不知道美国黑人看这片子会作何感想?
在冷酷的凝视中,苏雷曼致敬John Berger,影像在时间轴展开,其连续性建构了无可逆转的观点陈述。片中出现的天使应该与Walter Benjamin的历史观和Paul Clee的「新天使」有着不少联系。作为集体的记忆,文明的言说,历史于当下诞生,在名为“进步”的风暴中来不及收拾过往的遍地尸骸而面向未来。巴勒斯坦作为一个“不存在”的“国家”,其民族性和集体意识正在悄然流逝,而极少数的个体,努力通过文化以记忆抵抗遗忘,留住最后一丝自我身份认同。大量的元素符号充斥全片,如开头偷柠檬的邻居等暗指以色列。巴勒斯坦拥有他们自己的未来,但这个未来是难以探寻的,怪诞的笑点层出不穷,但他们残酷地真实地存在着,哪里都是遗忘,哪里都不是家,归属感到底在何方。愿Oblivion永远只停留在影像世界里。
导演献给祖国巴勒斯坦的一场恢诡谲怪、荒诞无稽的“天堂”之旅,十分妙、非常逗。
可折叠的(凝练、节制、轻盈),可装裱的(对称、纵深、环绕),可涂鸦的(浮夸、冲撞、散漫),可演奏的(赋格、交响、律动)。如舍弃了越肩取景仅留特写的正反打镜头,面对面交谈,却如世界的两端。苏雷曼以反学院反潮流反技巧的“快门”本能,在电影史上留下了不可复制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