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的故事 第三季

相对于《绝命毒师》、《纸牌屋》、《冰火之歌》1-7季，剧集《使女的故事》绝不是最顶尖的美剧。但它在我心中的现实意义，绝非其他剧集可以比肩。如果说同类型的《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更多的是励志女性，那么《使女的故事》则为女性敲响了警钟。它不仅在美国颇有政治意义，在“单身女性”“女强人”“女博士”“女权”统统被污名化的国内，更是有唤起女性觉醒的意义。不幸的是，评论者@你是不是傻 却将其解读为玛丽苏式的意淫。在和这位评论者论战的过程中，我对这部剧有了一点新的感悟，希望借分析第三季第三集，反驳一下《请问，这是变成玛丽苏的故事了吗？？》这篇评论。

在反对阿拉巴马最严苛堕胎法案等争取女性权利的抗议中，“使女”已经成为了代表性的形象

开场

S03E03一开始，女主按惯例怀疑自己，她看着被吊死的尸体，在挣扎，“我是在犯傻吗？”

之后镜头虚焦，女主一阵晕眩，给了四周两个镜头，她觉得似乎周围全是耳目。之后女主认为，Cora并不在此之列，因为这个时候女主还是比较信任Lawrence的，认为他不会害死Cora。这里特意借女主和小伙伴之口，交代了殉道者们死后以布遮面，并不为人所祭奠，甚至会被冠以“异教徒”的污名。这导致了女主的自我怀疑。

这个时候女主想“If I'm gonna survive this, I'll need allies.” 这时候女主使用的是”survive(生存)“而不是“fight back(反抗)”，表明了女主站在“是生存，还是死亡”的十字路口。

她眼里的同盟，恐怕还包括Lawrence

女主所站的位置，既是个孤岛，也是个交叉路口。这个世界并不是纯粹的绿，而是“苍白的母马”，恐惧、狂热都如瘟疫

之后是一段非常有趣的“反向逻辑”，女主站在自己的视角下审视Lawrence，这几乎是第一次以女主的视角分析Lawrence这个角色。

Lawrence被框在框子里，门里光明，门外阴冷

“作为一个被几个女人审视的男人”，这个角度很女权，尤其是后面暗示了，Lawrence是整个基列国的权利和精神核心。Lawrence对使女和马大们有着生杀予夺之权，在女主的视角里，却变成了被审视的男人。这段独白恰好又和结尾处女主的独白相呼应。好了，请记住这一段话“作为一个被几个女人审视的男人，一定古怪透顶，知道她们时刻审视，一言一行都让她们担惊受怕，时刻揣度，他要做什么，他是否喜欢我，是否会驱逐我，我是否安全”。

这段独白在引导着观众。二季结尾处Lawrence表现得古道热肠，似乎是编剧特意给女主，尤其是Emily开了大外挂，甚至对于女主参与马大们的反抗也不置可否。可是这段女主的视角明显是敌意的、对立的。Lawrence是敌是友？

后面Sienna又交代了，Lawrence处于政治核心，主教们必须亲自上门聆听教诲，“this is how powerful he is”(就是这么牛逼)。

“Lawrence大人棒棒的呐”，随后就被嫌弃了

于是Beth和女主同时给了充满崇拜的Sienna一个看二傻子的眼神，这时候观众也该懂了，我们不应该喜欢这个人。

“你是不是傻？”，“大妹子还太年轻”

我们开始明白，为什么Lawrence前面几乎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放走两位使女加一个孩子（虽然女主去而复返），可以带着女主去见她的孩子，因为牛逼。当然我们也明白了，为什么女主刚看到孩子，外面就警铃大作。于是我们开始怀疑，他到底是敌是友？（善良是不可能善良的，权利核心善良，那不就自上而下那什么了吗？所以这里我以为Lawrence是想借女主之手，牵出整个马大集团。）

灵魂第一怼

之后门铃响了，Sienna才被Lawrence嫌弃了，Beth在倒酒，屋里只剩女主一个人还空闲。Lawrence看着女主，于是女主问，我能为您开门吗先生。这里女主的表情特别的“欠”，用@你是不是傻 的话就是“胸有成竹洋洋得意”。其实这里女主是在嘲讽“哥你瞅谁都不顺眼，咋滴，要不你自己开门去？”，而她用的语言却是极其礼貌的“Can I...Sir?”

咋咧？

“Can I...”是个很有趣的句型，以前上学的时候同学问教授“Can I go to the restroom?”，教授答"I believe you have the ability." 还有种回应“Can I”句型特别烦人的方式，“Can you?”--较真儿的话，“Can I”意思是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回答“Can you？”表示“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上哪儿知道去？”，更礼貌更标准的说法是“May I?” （当然美国人都不怎么区分这个）

所以在这时Lawrence开始灵魂四连怼的第一怼：你觉着你有能力解决问题吗（你就敢掺和马大的事）？你有独立能力做出判断吗（做个leader而不把马大们都搞死）？你觉着国家得怎么处理你？我是说开门的事儿（你可别瞎想）。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你？有公平可言吗？（谈公平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笑容逐渐消失

这里女主被实力打脸，有些观众开始觉得过瘾，并自动带入了Lawrence视角（比如玛丽苏那个评论），这一派我要称之为“无情的上帝”派（以下简称“无上派”）。

Fred

转场。Fred出现，以无上派视角，这时候女主一会儿装圣母打听Serena，一会儿又借着开挂威胁Fred。但是分析起来，这一个场景相当有趣。

Fred一开始是直奔会议厅的，转了一圈发现没人搭理他，此时可见他的政治地位岌岌可危，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既敢上报女主伙同Serena放跑了孩子，又不敢私下弄死女主，为什么他拿尼克没辙，前面他也说过“You could put us all on the wall.” 大哥此时已经自身难保了。

环视一周，低下头，低头走两步，同时眼睛窥探大家的反应...大家没反应没看见不搭理，于是灰溜溜的走出会议厅

女主在点蜡烛，象征什么？

女主：希望你们（其实不包括你）一切都好 Fred：真的假的？（嘲讽：都是因为你！╭(╯^╰)╮） 女主：Serena没事吧？（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Fred：不好（想孩子） 女主：Serena很强的，她不会有事的（你不搞她，她不可能有事，你也搞不了她，咱们都一根绳上的蚂蚱） Fred：你的新主子对你怎么样啊？（怎么没弄死你？） 女主：上帝保佑我们和谐相处 Fred：你能证明自己的（轻蔑一笑，小婊砸不就想爬上人家的床） 女主：你对他了解多少（放走Emily，包庇马大，报警找人抓我，这人是敌是友？） Fred：有趣的人+权利核心+有远见+无情+我也不知道丫想干啥 （女主点手指，评估信息量） 女主：你都看不透，别人更看不透（忽悠你一下，看你瘸不瘸） Fred：他是个survivor，他格外会玩生存游戏（survivor这个词要比幸存者更深，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非你死，便是我亡）（果然瘸了） 女主：懵逼（马德，这是个狼人） Lawrence看过来（你小子要泄我的底，小婊砸你又搞事情，看我一会儿怼你） Fred：他可不像我这么多愁善感（老子一不小心，着了你的道） 女主：你可不多愁善感（想想你干的那点事儿，你是好色自大，哪里重情义了，我问完了，可以埋汰你了，╭(╯^╰)╮）你是慈悲心肠（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 Fred：（妈妈有人欺负我） 女主：我搞了这么多事，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谢谢啊！（弄死我，你也完了）我不在你的屋檐下了（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X2）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是的，我在威胁你）

“又埋汰又威胁我的小婊砸”--几个回合不断操控着Fred的情绪，验证了女主后面要利用男人弱点摧毁他们的宣言

委屈，有人威胁我--一瞬间威胁成功

Fred：He did not like to be bored. (以色事他人，能有几时好，你那点小手腕，早晚被玩死)

全称Fred都是自大的，他一直认为女主处心积虑的上了他的床，但事实上，女主一直是被迫的，强作欢颜，为了survive。Fred这种自我安慰和贬低对方，与一直被女主操控着的现实，形成鲜明反差。

Lawrence：Are you working hard? (你在努力工作吗?) 女主：是的 Lawrence：At what? (work hard at sb，努力忙活着某人，自行体会)

灵魂第二怼

转场，此时Lawrence已经彻底认为女主在以色事他人，尤其是看到她和尼克的小眼神，于是羞辱女主。（开会内容是条暗线，也与后面挑选马大有关）

相对于旁边雪茄哥的自在，Fred拘谨、没有参与感、与Lawrence位置较远

“我们不能让我们自己的女人也不安分，不是吗？” Fred（给你个眼神你自行体会）

麻麻又有人欺负我，~~~~(>_<)~~~~

Lawrence实力开怼，“女人总是自以为是，任性妄为，我们可以利用她们，会很有趣的”，后面Lawrence自己说，允许马大行动，不过是为了给紧张局势一个出口。“有趣”，这是Lawrence这个“无情的上帝”的另一个出发点，玩弄人心。

注入的红酒仿佛流淌的血液

之后Lawrence祭出了一个长难句：Ofjoseph, we're puzzling out how to assess an individual's value in the world as it pertains to gender. 我们在用性别评价人对世界的价值。这里与后面他的有用无用论有关。

女主被一群男人保卫，显得孤立无援，她一身红色手持酒壶，又与图书编辑的旧身份格格不入

Lawrence视角，你不是编辑吗，读了那么多女性研究、两性研究，现在你的价值不就跟侍女一样。这里女主所取的《人类起源》，刚好呼应前面Fred的评价--“survivor”，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里扫到Lawrence所做的几部书：《不完美的民粹主义》《发展中国家的商业经济腾飞》《西方经济体的宗教谱系》《竞争之力》。可以看到，涉及政治、经济、宗教这基列国的三大支柱，说Lawrence是基列国总Designer也不为过。

从这几本书里我们可以大概了解基列国的现状：经济危机、人口不足，已经将前灯塔国拽回了发展中国家之列。“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本主义是繁荣沃土上开出的温室花朵。一旦物质条件的不足，文明就开始倒退。开放的国家走向闭塞，趋于保守，民粹主义开始蔓延。就好像现实里的灯塔国，开放包容本是立国之本，如今驱逐优秀人才，是它倒退的第一步。Lawrence改良了民粹主义，迎合舆论，再套上宗教的外壳，来掩盖其本质。

灵魂第三怼：Lawrence的真相

转场，女主给Lawrence送茶。她的目的在于探听Lawrence的虚实，Lawrence认为女主是想故技重施，用身体达成目的。女主将送茶前的紧张不安比作仿佛要上台发言，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她绝不是想要色诱Lawrence，她此时的心态更像是要找老板谈薪资的雇员。同时，女主也想到了Lawrence也许会提出无理要求，于是她想"I'm not proud."

红绿对比，女主即将从使女的领地，走向基列的领地

进屋，Lawrence在挑选马大。女主：“Long day?”, "It's tiring having people around"(今天挺累的吧)。这里面，女主使用了empathy(共情)的方式和Lawrence拉近关系，尤其后一句，语调里带着钩子。这种方式对Fred是有效的，不料却引起了Lawrence的警觉（“无情的上帝”）。

Interesting...

Lawrence：我这么腻害，会觉得累吗？（你要是忽悠我，我就怼你） 女主：我不了解你（这句话和女主说话的神情其实很有距离感） Lawrence：你觉得自己善于manage（管理/操纵）人吗？你看起来善于交朋友啊（主教、保镖、马大、使女）。善于影响他人（Fred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情）。善于亲密（声音渐低，试探开始）。

女主没有躲避，于是Lawrence得出结论，女主是来勾引他的。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一段，Lawrence向前探头，女主是没有动的。

面露讥诮

Lawrence满脸不屑，他是“冷酷的上帝”，人类的感情对他来讲，非常幼稚。之后他站在上帝视角点评到，Fred是个蠢货，你也不聪明。

女主：你并不了解我（所以觉得我以色侍人） Lawrence：我就不懂了，如果女人不想以身体被定义，为什么总想利用身体达成目的（你编辑了那么多关于女权的书籍，到头来还不是要采取色诱--这是个不公平的评语，我以为女主会说她没有别的办法）。 女主：也许她们没有，男人总是太容易被吸引，忘了正经事（并将这种吸引归罪于女人身上）（呼应结尾的宣言）。 Lawrence：Fred降职，Serena断指，孩子被抢，房子被烧。你觉得他们偿清孽债了吗？（瞧，这些都是证据） 女主：基列国哪个人不是罪孽深重 Lawrence：他们可知你如此transactional？（交易性，一切都是交易，并非真情实感）（Fred一家在“无情的上帝”眼中，如此可笑） 女主：我只是做了不得不做的事（女主前两季从来没有主动出击过，都是被逼到退无可退才反戈一击） Lawrence：你觉得让我喜欢你，我就会帮你吗？（老子莫得感情的）

接着，本集的重点和高潮来了。

女主：“I think you mignt try. I think you might try the right thing”. 女主用了“might”虚拟语气，表明她知道可能性甚微，仍然希望Lawrence做出善举。紧接着她列举了Lawrence如何帮助Emily、马大们。Lawrence回答，"You have to let the rabble-rousers blow off some steam or they'll smash everything to bits" (你总让乌合之找到个出口，降下热度，否则一切分崩离析)。我立即想到了这个:

我就是感觉句型有点像，快拿小本本记下来。

Lawrence：你认为我为什么救Emily？ 女主：你一手设计了基列国的政治经济宗教模式，你是因为内疚，才救了Emily。 Lawrence：Emily非常聪明，对这个世界会有用处。（“冰冷的上帝”第一次提及有用无用论）我比你关心你的女儿，我在拯救这个世界（漠视生命，无法与人共情，觉得自己是上帝，这是反社会人格的典型特征，让我想起了某个爱打响指的爸爸） Lawrence: 你女儿已经有了母亲，不偷情的母亲（女主做过第三者，她生为女权主义者的女儿，沉溺于情爱。基列国哪个人不是罪孽深重，又有没有人问过她是不是deserve it？剧集相信的是“仁慈的上帝”而非“冷酷的上帝”）

以色事他人，这是Lawrence给女主的评语

Lawrence：你女儿的母亲为非洲送去了水果篮，你只编辑了几本深奥小破书，读了你小破书的女性还不是照样拥护了基列国？USELESS！（这当然是不对的，书是一切意识形态与信仰的承接。传播精神远比物质供给重要得多，这也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原因。）

女主又开始“放肆”了：你编辑了那些深奥的小破书，设计了基列国政治经济信仰模型，作恶比不作为更加可恶。你内疚的要死吧，那一个个虚拟的数字变成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你是不是犹如在地狱般煎熬？！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去面对外面一具具尸体，生杀予夺仿佛是场游戏。时不时赦免一个两个，以苟且偷安，换取片刻宁静。

这时Lawrence开始爆金句：

“How attempting it is to invent humanity for anyone at all?”，像上帝一样嘲弄人性，创造新的人性是多么有趣！

humanity，人性，单独使用是个褒义词

June小可怜儿，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女主闭嘴了，善良限制了她的想象力。人本主义的时代，humanity从来都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是珍视每个个体，无论那个个体是多么渺小无用。Lawrence创造了新的人性，用抹除小数点的方式将一部分人推向深渊，礼坏乐崩，群魔乱舞，是多么有趣。

Lawrence，“冷酷的上帝”。一定有一群世界观混乱的人开始粉他，就像当初的狂热粉儿尼克，当这群人达到一定数量，国家就会变成匪夷所思的怪兽。比如二战时期的日本、德国，和此时的基列国。当尼克真正经历了那个理想国时，才会恍然大悟吧。

灵魂第四怼：用人性战胜人性

Lawrence带女主去看即将送往核污染区的女性们，向女主传达一个价值观，“同样都是useless，她们要死了，你却还活着，你要感谢你的子宫”。这种手段，其实在第二季Lydia嬷嬷已经使用过了。此时女主已经成长了，她明白，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凭什么被强暴，被骨肉分离，还不能反抗？

这里，Lawrence上演了《黑暗骑士》里面小丑给蝙蝠侠的选择，“请你扮演一回上帝，从她们中挑选五个可以活下来的人”。他用女主的人性去玩弄人性，手段冰冷而巧妙。铁轨选择这个道德困境中，选择哪一面都是对的，但也是错的，被牺牲的那一方将永远作为负担压在选择者的肩头。无论是肩负无辜人的死亡，还是体会做上帝的快感，Lawrence都一本万利。

女主回答“I'm not responsible for their death. You are.” 这是此题最佳的解法。要背负愧疚的，不是那个做选择的人，而是那个把死胖子绑在轨道上的人。

石崇每要客宴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王丞相与大将军尝共诣崇，丞相素不能饮，辄自勉疆，至于沈醉，每至大将军，固不饮，以观其变。已斩三人，颜色如故，尚不肯饮。丞相让之，大将军曰：“自杀伊家人，何预卿事。

（太困了，未完待续）

自由有两种，丽迪亚嬷嬷说。一种是随心所欲，另一种是无忧无虑。在无政府的动乱时代，人们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如今你们则得以免受危险，再不用担惊受怕。可别小看这种自由。

丽迪亚嬷嬷说，从前那个社会毁就毁在有太多选择。

——选自《莉迪亚嬷嬷语录》

1：生存与盟友

开头又是惯常的早晨，琼在出门购物前后的一段内心独白。这每一集的开头，就仿佛乐章的前奏曲，仿佛剑法的起手式，是一种有章可循的叙述结构，也有一种仪式感和象征性。

在每一集开头放一个人物的系列心理自述，一个角色的系列故事片段，很多美剧现在都这么干。比如《风骚律师》、《心灵神探》这样的“正剧”，一人称叙述的纯喜剧或讽刺喜剧也非常适合在片头让主角对着屏幕外的观众来一段滑稽段子。

本集开头像翻书一样，拈起一角，让我们看看基列国这幅地图的一点新动态。

琼置身吊起的尸体之中。绞刑、石刑，都是基列国的会使用的“原教旨”刑罚。

通过琼的讲述，这些人是反抗者，从尸体数量上看，比以前更多了。

而且从体态与服装上看，这些尸体生前都是马大。这自然令人想起上一集逃走的化学老师艾莉森，她要去西部参加反抗军。

通过琼的讲述，我们也得知基列国将这些被绞死的马大定性为异端者，而非抵抗者，掩盖真相是为了不使民众觉察到其自身的统治受到了动摇，因为这样会唤起更多反抗。

这就是琼所说的：“烈士受人敬仰，异教徒只是愚蠢。”

悬尸示众是基列国的恐怖政策之一，意在恫吓人心，使人臣服，泯灭反抗。

琼的勇气也在煎熬，她已走在这条路上，但却显得太过势单力薄。

她要变强，变强需要盟友。

琼回到劳伦斯家中后，表现了一段琼对劳伦斯的偷窥情节。劳伦斯在吃早餐，家中的两名马大侍奉在旁，一边揣摩他的心思，一边小心翼翼地动作，只想做到完美，唯恐照顾不周。

透过琼的眼光展示的，是劳伦斯的地位，他是一个权力者。若能与之结盟，必得强援。

但是，劳伦斯究竟是什么人，她内心究竟如何作想，琼都不得而知，她就像那两个侍奉劳伦斯吃早餐的马大一样，畏畏怯怯，慌慌张张，试图揣摩“圣意”，随时担心“砍头”。

劳伦斯家中新来了一名比较单纯的小马大，名叫西恩娜。

琼和贝斯都在为逃跑的科拉担心，但是看起来她并没有被捉住。

贝斯处在忧虑之中，担心劳伦斯随时会将自己当成棋子牺牲。

但是琼面色娴淡，嘴角轻舒，她走向劳伦斯，她将用自己的心智，达成对劳伦斯的掌控。

劳伦斯和琼互相注视的目光中，隐藏着对峙的意味。

琼虽身为下女，却早已有了一种自身身份之外的超然，举手抬足，镇定自若。

但劳伦斯突然提起琼协助马大逃脱的事，琼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瞬间紧张起来。

劳伦斯心满意足地披衣而去，像一只玩弄老鼠的老猫。他离开时没有说要惩罚琼，举报琼，他说的是“看来你能力不强”。这是草蛇灰线、耐人琢磨的台词。

劳伦斯位高权重，众多大主教们都来到他家中商量事宜，他从不出门参加会议。

琼佯装点蜡烛，其实眼珠子滚动，是在窃听情报。

谈话中说到有一船从芝加哥运来的女工，被送到农业殖民地的事情，劳伦斯不满于劳工供应的短缺。

郁郁寡欢的沃特福德大主教步入镜中，琼主动和前主搭话，目的是为套取劳伦斯的私人信息。

两人言谈中，镜头给了琼“若有所思”的手指特写；

而琼的身体也不断迫近沃特福德，目光炯炯，却适时地垂首示弱，辞令温婉，真情流露。

这是琼的权术，她在操控沃特福德。

两人谈话时，背景还时不时会露出劳伦斯张望过来的脸，琼也一直留心着劳伦斯，两人彼此防备的意思表现得很到位。

沃特福德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劳伦斯是个不喜欢乏味无趣的人。

劳伦斯谨慎得很，咳嗽一声，走了过来，打断了琼的探听。

他喜滋滋地说：“你在费心费力地忙活什么呢？”

劳伦斯轻轻两句，如同名将在马上撩拨几下，敌兵便告落马。他在暗示，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如同一个透明的小人。琼一下子脸都僵了。

劳伦斯又抖了抖肩，比美获胜的孔雀般扭身踮了开去。

2、拯救和羞辱

过分清早的时分，塞丽娜孤坐海边，阳光尚未璀璨，沉重的阴影落在她身上，海鸟枭鸣。

她已经和沃特福德分居两地，那把火是她对“沃特福德夫人”这一身份的厌恶之火，是对基列国反人性教义的人性逆反。

这天母亲的朋友要来家中，举行祷告仪式。

在母亲的要求之下，塞丽娜再度将躯体装进了青色的服装之中。

只是这身衣物真的还能约束住她不再越轨吗？

琼被劳伦斯叫去代替马大斟酒，显见得是有意为之的操控之举。

一众大主教们以劳伦斯为中心，正围炉论政。

琼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了随行而来的尼克。两人只能沉默着对望，不能公然交谈。

琼感到震惊，因为尼克能参加这种会议，说明他已经成为大主教中的一员了。虽然还只能站着议事，并未居于核心地带。

两人对望时，沃特福德看向了尼克，劳伦斯看向了琼，各人各有自己的算盘和心机，镜头语言非常微妙。

大主教们再次提到芝加哥的战事，可以确信芝加哥发生了反抗，他们称之为叛乱。

另外可知，基列国境内各地都发生了女人们的骚乱，因此才有所谓的挽救活动。女人不能随便杀掉，她们可以生育，可以充做奴仆。

另外，基列国政要也考虑到惩罚与高压的尺度问题，如果矫枉过正，将会失去弹性，将女人们完全推向对立面，推入反抗阵营之中。

沃特福德的政治生涯显然受到了影响，因为塞丽娜纵火烧屋的行为。因为他没能管好自己的女人。

在一众男人物化的眼光之中，劳伦斯使唤了一遍琼，使她当众蒙羞。

琼出门时劳伦斯的话点到了本集标题“Useful”。

琼紧咬怒气（一系列特写），一言不发，却渐渐变成一头野兽。

琼缓慢落座，身体前倾，以一种极具威胁的姿势和神情望着画外，真真是剽悍阴鸷，女帝雌霸。

塞丽娜伏在窗前，巨大的十字架罩住她的身影，一种宗教名义的牢狱象征。

塞丽娜被迫走进青色服装的围绕之中，坐在祷告椅上，祈求基列国的上帝的宽恕和拯救。

已然脱轨，她还能回到基列国规定的反人性的路轨之中吗？

这套仪式其实就是所谓的挽救仪式吧，以拯救的名义，行奴役之实。

仪式中，她的意识是游移的，她不可能再诚心接受奴化的淘洗。

迷离妩媚的紫色灯光之下，双人卧室之中，沃特福德正在说着一段丈夫的告解，他在挽救婚姻，画面中没有出现塞丽娜，但我们都会认为房中有人，而且会是塞丽娜，因为场景中的一切要素均指向于此。

但是沃特福德说完之后，一个长发陌生女人忽然入镜：“说得不错，你要再练习一遍吗？”

沃特福德对妻子看来是真的只存利用，没有真情了。只是不知从前，他有没有付出过真心？

3、有用和无用

恕我直言，看这部剧，如果您不能沉下心咀嚼莫斯的细微表情及其变化，那真是丧失八成趣味。

接下来十分钟是本集的核心段落，也是最精彩的两个情节，莫斯的表演不仅完美胜任，而且犹有洋洋溢出之处。

琼沉下心来，端着茶饮走进劳伦斯书房。一进去，劳伦斯便问她，一个会计是否胜任厨师的工作？

劳伦斯手中抱着一大摞文件，结合话语，可知他在决定女人们的命运。决定一个个女人是去做马大，是去做使女，还是去做殖民地的苦力，还是处决示众。

琼小心却自如地和他搭话，但眨眼之间，两人又开始了一番争锋较量。

劳伦斯逼至琼的身前，审视着她，并质问着她的所作所为，琼严守阵地，没有退怯。

但是劳伦斯的话语落点却很奇怪，好像他真正关心的只是琼的智商高低，好像琼只是他在观察的一件试验品，而他自己像是一个科学家，一个生物工程师。

通过这种感知，我们或许可以对劳伦斯的行为动机获得更多理解。

有一个疑问困扰着劳伦斯，他问琼：“如果女性不希望被自己的身体定义，为何还要通过它来达到目的？”

Ok，这句话还真是切入时弊社情，现代社会一部分男性真就是这么想的。

琼的回答代表了一种有理有节的回应：“也许她们根本没有这么做，而是男人太容易分心。”

劳伦斯大主教证实，沃特福德的确被降职了，这应是他失魂落魄的真正原因。

琼觉得劳伦斯心怀愧疚，所以会私下让她们逃走几个。

但是劳伦斯却说，自己救人的真正原因是，那些被放走的人“很聪明”，对世界“有用”。这里再次点题。

劳伦斯是否有恻隐之心，我们无法确定。但是这并不是重点所在，重要的是劳伦斯说的话。

站在他的立场来说，可以发现，他很重视女性的智力是否出色，他一直在观察琼、试探琼，都是在考验琼有多聪明。

为什么他这么重视这一点？我觉得基本可以确定，和他的长远的规划有关，这个规划可以称之为“劳伦斯的人口战略”。

他对琼说，他比她更关心你的女儿，他在为孩子拯救这个星球，他在为后代补充（replenish）人类。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劳伦斯在布一个大局，按他的方式，重新安排人类，重新规划世界。

但是他的行为是否科学、合理？至少我们发现他的理念是反人性的。

他使血缘母子分离，重新组成宗教意义上的亲子关系，使生育和抚养分离，单看这一点，就非常冷酷。

更别提物化人类，奴役女性等其他做法了。

他脑子里面可谓非常精英主义，一种已经发展成性别歧视、群体歧视、智商歧视的极端精英主义。

他认为每个人都必须对社会“有用”，他所谓的“有用”不是那种人人占据一个岗位，埋头做本分工作的有用，而是以人类生存和发展为绝对目标的“有用”。

琼本来是一个图书编辑，他非常看不起她的工作，觉得那毫无作用，他认为接孩子放学比编辑图书有用多了。

琼觉得劳伦斯的说法非常荒谬。

劳伦斯自己也是一个躲在屋子里和文字、表格、数据打交道的人。

他和她的区别是，她很无为，而他非常有为。你可以说琼胸无大志，不关心社会，可是劳伦斯拯救社会的方式却是用纸笔决定他人生死。琼认为这种有为比无为糟糕得多。

注意劳伦斯的神情，在琼批判他的时候，他却好似嗨了，哪有半点羞愧？他兴奋地说，为了全人类而创造出一种新新人类是多么诱人的事啊！多么野心勃勃，狂妄乖悖！

琼被劳伦斯带到一处秘密监狱，里面关了不知多少女人，这应该就是大主教们来劳伦斯中开会时提到的“从芝加哥运来的一船女人”，她们不会有挽救仪式，也就是说不会再有重新做人的机会。她们将被送到殖民地，在恶劣的环境中工作到死。

但是有五个马大的名额，也就是说这群女人中有五个可以被留下，存活。劳伦斯带琼过来，是给她机会让她挑出这五个人。

劳伦斯故意让琼陷入决定他人生死的道德困境。

没错，这是一个恶意的陷阱。但是琼能否避开这个陷阱呢？她无法逃避。如果她逃避，她就违心了。一个想救人的人，不会放弃一个救人的机会。你的善良，你的理想，被他人利用时，即为你的弱点。但人正因这些弱点而凸显人性。

琼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因此拒绝了。

暴雨，冷夜，断礁，塞丽娜对海挥泪。

母亲刻意安排的拯救仪式令她不满。母亲的意图是让她归驯于基列国的价值与制度，重回沃特福德身边。母亲不在乎塞丽娜经历了什么，不在乎她的意愿感想，只想让她接受规训，重回泯灭人性的旧轨。

母亲这种人是社会上最多的一种人——首先是服从者，进而成为倾轧者。无论在哪种社会，他们都会服从于既定的规则，从既定规则争取游戏中的最大利益。

其实说直白一点，塞丽娜的母亲就有点像中国现在千千万逼孩子相亲、购房、生子的家长。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痛苦。母亲说。

不是，塞丽娜否认。她没有说下去，但是那句话我想是：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是失去自己的孩子。

4、女性的文化

今非昔比的尼克从后厨走进了劳伦斯宅邸，对尼克升职，成为另一个奴役者这件事，她非常愤怒。

尼克回避了她的所有质问，冷冷静静地同她告别。他将去芝加哥前线指挥作战，镇压反抗势力。

然而表面可以无情，内心无法冰冷。

尼克靠在门外，并未离去；琼从门后伸出手来。两只手渐渐握紧，残夜时分，鸳梦重温。

直到次日早晨，坐在一碗温柔的粥前，犹在眷恋昨夜缱绻。

轻盈而寥落的音乐，隐藏着快乐与失神。

塞丽娜突然造访琼，一个悲伤的母亲向另一个悲伤的母亲请教。

塞丽娜问，你怎么忘记她？

琼却反问，你如何记起她？

无论是为了忘记还是记起，都因母爱情深。

塞丽娜和琼在孩子这件事上，有着同样的失去和失落，琼借着这份同感，试图唤醒琼对整个母亲群体的关心。

琼希望塞丽娜能够重回大主教夫人的身份，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拯救其他女性。

琼在劝说塞丽娜的过程中，自己也想通了。

她坐在劳伦斯的办公室，高擎头颈，任金色光芒洒在脸上，她不会哭，也不会抱怨。

她手中抱着一叠资料，交给了劳伦斯，淡然地说，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坐在海边的塞丽娜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取下戴在断指上的指套，慢慢走向大于自己的大海，走进女性整体的事业。

背景旁白中，琼复述了莉迪亚嬷嬷的一段歪论邪说，她说从前的社会就是因为女人选择太多，所以濒临毁灭，因此现在她们要做出牺牲，屈从男人。

但现在，她们会重新夺回自己应有的选择权，一点一点地。

琼走进厨房，告诉马大，她们多了五名马大可以加入抵抗军，而且她们又多活了一天。琼端起双臂，平静而自信。只要每天有一点进益，只要每天阳光再度洒在身上，她就知道，事情还有可为的希望。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一直追求一种女性文化。琼用黑色幽默的口吻说，现在，有一种了。它不是你想要的，却真实地存在着。

一种受压迫之中结为同盟的女性抵抗文化。

此时琼如同指挥全局的统帅，双手撑案， 低首逡巡。

塞丽娜掠过沃特福德的身侧，视若无物。

未来如何？未来可期。

6月12日，美国伊利诺伊州州长普利兹克签署了一项完全的堕胎保护法案。除了之前已有的相关法律保护，该法案废止了对医生进行不被视为“必要”的堕胎手术的惩罚和一些其他相关的堕胎禁令。

它还规定“受精卵、胚胎或胎儿在该州法律下没有独立的权利。”反对者将之比作“将对能生育的早产婴儿的死刑合法化”。

普利兹克表示欢迎受各自州法限制的女性在伊利诺伊州寻求医疗服务。

（未完待续）

第四、五集均已更新于公众号：段雪生

细说《使女的故事》更新于此豆列

影评均首发于公众号：段雪生。只介绍最好的美剧。

今年是让美剧迷们嚎啕大哭的一年。

原因很简单，大量高分美剧迎来告别季。

《副总统》《女子监狱》《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生活大爆炸》等都要画句号了。

告别阵营中，最忙的还是《权力的游戏》，告别＋烂尾，文体两开花。

6月新剧中，《黑镜》第五季也搞砸了。

豆瓣6.6，IMDb7.1，再这样玩下去，第五季有望成为告别季。

假如心水的美剧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因为还有越战越勇的它——

使女的故事 第三季

The Handmaid's Tale Season 3

同样是六月新剧，《使女的故事》第三季依旧生猛。

这个系列的质量硬，运气也够好。

第一季开播后，赶上了metoo运动，极大地提升了热度。

得奖缘也让人不服不行。

2017年，第一季角逐艾美奖，它一举击败了《我们这一天》《西部世界》和《纸牌屋》等强劲选手，成为史上第一部流媒体出身获得艾美奖的剧情类最佳剧集。

说它运气好，还因为《权力的游戏》第七季由于播出时间不符合艾美奖的规定，无法参评。

想想看，奈飞在流媒体的地位首屈一指，获奖无数。

然而，世上首部得艾美奖的剧情类最佳剧集奖被流媒体hulu（《使女的故事》出品方）拿走。

奈飞的憋屈，将成为被《权力的游戏》烂尾恶心到的剧迷们的欢乐之源。

在此重申一句，不烂尾是好剧的底线。

越战越勇，是好剧的节操。

这样说来，《使女的故事》很有节操。

第一季8.8分，第二季9.0分，第三季9.4分。

当然，9.4分只是前三集的得分，后续如何，还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二季结尾，生性暴烈的艾米丽在莉迪亚嬷嬷背后捅刀子。

这在基列国肯定是掉脑袋的买卖啊。

万万想不到，艾米丽的人生像被上帝开了光，遇见了双标不脸红的劳伦斯大主教。

他毫不犹豫地将艾米丽送走。

就在途中，艾米丽遇见了抱娃出逃的琼。

而琼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将娃送给艾米丽，自己继续留在基列国。

看过前两季的毒粉都知道，基列国是个丧尽天良的原教旨主义国家。

在这个国家中，人分三六九等，职责各有不同。

男人分为大主教，眼目，天使军士兵，卫士。

女人分为夫人，嬷嬷，使女，嬷大，经济太太，荡妇。

▲职位不同，服装也不一样

女主琼就是一个使女。

她们的职责就是给大主教生娃，每月进行一次授精仪式。

仪式上，使女要躺在大主教夫人的双腿间。

基列国的文化水准高到让当下的人类不能理解，明明是强×，他们却认为是“挽救”人类。

在基列国，使女就是行走的子宫，生育的机器。

你以为这是最惨的？

没有生育能力，年老色衰，越规逾矩的，要被发配到殖民地，在核泄漏和核废料的地方辛苦劳作，像犯人一样，在痛苦中死去。

开车碾死卫士的使女艾米丽，就曾被发配到殖民地。

使女，一旦犯错误，就会遭到惩罚，轻则伤身，重则亡命。

将大主教女儿送走的琼，也会面临惩罚（竟没有处死，也是女主光环吧）。

而琼重返基列国，究竟被碾压成泥，还是浴火重生，将会是第三季讨论的主题。

从前三集的剧情来看，琼开启统一战线联盟，要在基列国搞大事。

事情越大，她将面临的困境就越大。

基列国爱好统一思想，盛行高压统治，对于政治不正确的人，处以死刑分分钟。

值得一提的是，琼的新主人劳伦斯大主教是个狠角色。

对此，剧中有很多细节可以证明。

其一，位高权重，手段通天。

前文提到，艾米丽恶意伤害莉迪亚嬷嬷，他能畅通无阻将她送走。

同样是大主教，为何他能这么浪？

很简单，位高权重。

讨厌通勤，他有不参加会议的权力。

必须由他参加的会议，大主教们来他家商议。

就在劳伦斯的家庭会议上，琼遇见了前任大主教弗雷德。

弗雷德这样形容劳伦斯，

基列国开国元老之一，极富远见，旁人很难猜透他。

其二，拒绝下半身思考。

下半身思考是生命本能，绝大多数男人都容易在上面栽跟头。

举例讲，吴秀波就因为下半身思考，从知性迷人帅大叔变成了千夫所指出轨男。

一个能拒绝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优秀到可怕。而劳伦斯就是这样的男人。

面对艾米丽和琼，他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

琼能够在基列国成功续命，源自于她有一种操控别人的能力。

操控的手段，就是奉献自己的身体。

作为有过成功上位史的小三，琼的道德感不高。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放得下身段，能给别人最需要的。

弗雷德缺少爱情，和他下棋，玩精神恋。他道貌岸然恶趣味，陪他去色情酒吧。

尼克饥渴，给他身体，尝遍各种姿势。

从目前来看，这些套路对劳伦斯不好使。

琼的成功经验不能复制，这是劳伦斯的可怕之处。

其三，劳伦斯歧视女性。

作为基列国的大佬级知识分子，他眼中有两类女人，

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

什么是有用的，有知识的女性是有用的。

他的妻子是艺术史教授，看起来疯疯癫癫。在外人面前，劳伦斯见缝插针撒狗粮。

艾米丽是大学教授，知识水平高，所以她是有用的，劳伦斯愿意放她一马。

琼是编辑，也是有用的那一拨。

然而，并非每个女性都是艾米丽和琼，很多人都会成为他价值观中没用的人。

这种非黑即白二元论的价值观，依旧是对女性赤裸裸的歧视。

他不明白，女性不想用身体定义自己，为何总是要用身体来获取想要的事物。

我可以回答，因为资源都被你们这些臭男人占据着。

那么，面对这样的大主教和国家，琼有没有出头的可能？

从前三集的剧情走向看，还是有的。

琼在逐渐构建自己的阵营，具体成员是五位新人，尼克、赛琳娜。

先说五位新人。

劳伦斯给了琼挑选嬷大的权力（被挑选到就能成功续命啊）。

琼抓住机会，挑选了五位能够为她所用的人才。

相信接下来的剧情会更燃。

再说尼克，

一句话形容尼克，貌似青铜，实则王者。

弗雷德无法生育，他做隔壁老王，贡献自己的小蝌蚪。

弗雷德去加拿大文化谈贸易，他供出基列国没人权的证据，搞砸弗雷德的贸易计划。

琼要逃跑他守护。

琼把娃送走，他拿枪阻止弗雷德，阻止了追捕。

都这样搞自己的大领导了，这个青铜相的男人，不但安然无恙，反而还可以青云直上，当上了大主教。

这也说明了尼克是一流的眼目，绝壁握住了弗雷德的把柄，吃死了他。

最后说一下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赛琳娜。

从第二季开始，赛琳娜的性格越来越丰满，她能够成为琼的战友，简直是必然。

生活经验告诉赛琳娜，她处心积虑建造的基列国，对所有女性来说，是一所监狱。

总体来说，她是可恨又可怜的女人。

可怜是三观不正，笃信女人要完全屈从于男人。可恨是她以强者的姿态，成为基列国作恶的帮凶。

赛琳娜的觉醒正是她被基列国敲打出来的。

弗雷德受伤住院，她和琼起草文件，以弗雷德的名义，做了一些决定。

为老公分担工作，却得到了鞭子。

自家的经济太太与人私奔，被沉塘。

赛琳娜认为这是没有熟读《圣经》的缘故，于是联合其他主教夫人，提出修正意见，希望基列国的女子有阅读《圣经》的权力。

她的意见引起很大反响，被切断了一根手指。

她对弗雷德心生不满，却遭到母亲的吐槽，认为她瞎矫情，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

然而，知识女性赛琳娜并没有被洗脑，她认清自己的人生，在基列国，她和其他女性一样可怜可悲。

她烧掉了自家的房子，并终将加入琼的反抗队伍。

当然，这些人联合起来，究竟能发挥怎样的化学反应？我们也只有继续追剧才能知道了。

强烈推荐《使女的故事》，因为它有极强的现实意义和警醒作用。

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每一处恐怖桥段，并非虚构。

原著作者阿特伍德曾说，

如果要创造一个虚构的花园，她希望里面的蟾蜍都是真的。所以，原著并不是一部科幻作品。正如她自己说的，“切记，在这本书中我所用的所有细节都是曾经在历史上发生过的。换句话说，它不是科幻小说。”

原著的现实材料来源至少有：

集体处决、禁奢法、焚书、党卫军的生命之泉计划、阿根廷将军偷窃幼童的行为、蓄奴制的历史、美国一夫多妻制的历史、目击者文学……

当你打开新闻，你会发现这些恐怖的情境依旧存在。

基列国人口危机，人口出生率骤降，现实中有最严堕胎令。

基列国打压同性恋，下令割除艾米丽的阴蒂，现实中歧视同性恋的事件层出不穷。

▲伦敦一名空姐和同性恋人在公交车上被殴打，原因是她们拒绝为这群男人表演接吻。

……

太多让人气愤的新闻，不停地告诉我们，都9012年了，文明依旧没有消灭野蛮。

而我们时刻保持警醒，暴力野蛮不应该成为我们的日常。

而《使女的故事》还在告诉我们，不要被宣传操纵，像赛琳娜那样，一腔热情改变国家，却成为作恶的帮凶。

时刻记得，保持独立思考很重要。

它会让你发现，只有垃圾才觉察不出，垃圾桶是多么糟糕的存在。

注：本文为毒药特约稿，首发于毒药公号（duyaoapp）

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股要烂尾的味道。

这一集June的行为是莽撞、缺乏计划性、不计后果的。

你的目的是时不时见上女儿一面吗？不是要救她一同逃出Gilead么？你到学校见她一面，到底有什么计划？是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把女儿吓一跳，然后接着无果吗？

结果又害死了那么多人。这次还是你亲手把他们吊死的。By his hands，能让你好受些？

我还以为这季开始可以有组织有计划地进行反击了。毕竟大家已经在Gilead好多年，Gilead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有数了。结果还是一次一次看June愤怒的、下定决心似的面部特写，有点看够了。

是时候采取一些聪明的有策略的行动了。

Serena这边要和主教重浴爱河。也是有点不敢相信。

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我至今都对生完孩子后婆家人对我的态度耿耿于怀——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选择的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我不相信被切了手指后还能和下手的对方言归于好，共舞一曲Tango。这种创伤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弥补的。话说回来，我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也许Serena不普通也未可知。

主教George从政治角度考量，要把Nichole留在加拿大多一些时间。Waterford先生回来就跟Serena撒了谎，Serena将再度觉醒？——真像是在和渣男谈恋爱啊，这一次一次的，没完没了。

相比之下，Emily这条线相当有条理，并且可信。

对自己的“罪状”一条一条地说yes。

抢了一辆政府的车？Yes.

开车横冲直撞了？Yes.

碾死一个卫兵？Yes.

捅了个嬷嬷？Yes.

还是从背后捅的？Yes.

不知为什么听起来竟感到很痛快。

Emily的妻子一点不Care，“你知道那些Monster对她做了什么吗？”之后还安慰Emily，你不用一个人承担这些。——是一个好爱人。

正因为是好爱人，所以在殖民地毒死一个主教夫人这事，羞于对她坦白。

但可以对Moira说，相似的经历，相同的痛苦，Emily和Moira有了某种bonding。反正和旧爱人已经生疏尴尬了，发展一段新感情吧。fresh start.

主教George的计划是以Nichole为筹码，弄回更多的Gilead难民。希望他不要得逞。真的不希望看到Emily和Moira，甚至卢克，再回到黑暗的Gilead。

如果真的遣送回去，那么加拿大对难民的态度，跟现在美国对中美洲难民的态度也没什么两样了。

前几集中，Emily从Gilead逃到加拿大，最先找的不是她的妻子，而是 June 的丈夫。她给妻子打电话，想必也是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还未完全消化自己的灾难，就要面对新的情感灾难。她曾被困在另一个世界生死未卜，文明社会太阳照常升起，妻子规划了不包括她在内的新生活。这些接受起来都需要勇气。平安返家的意义也不再是幸福归来，而是面对、承受，打碎和重建。

Gilead暗藏的地下力量抛出的锚，让 June 看到发动变革的可能性，但好像又没有具体的力量能够被仰仗。Serena的觉醒有望成为变革的有力起点，她无法保护June 为她生下的女儿，遭受断指刑罚，Gilead的集权暴政，甚至是她自己曾宣扬的政策正越过她身为当权者阶层的保护伞，让她从一个既得利益者，成为受迫害的一方。但Serena持续的犹疑和痛苦，让她抗争的可能性、屈从折返的可能性，几乎一致。人再麻木一些，倒退显然更容易。不过女性处境的相似性，正一点点被揭开。

第三集Serena离开丈夫Fred回到家乡，却被母亲告知，除了丈夫身边，她没有立足之地。包括Lydia嬷嬷，受邀用餐时，被请到另一处，隔离于权贵阶层之外。她在众人面前对使女施暴，那群伪君子被吓到，但也没人认可她的行为。她把国家当信仰，用变态暴力获取威严和荣耀，此刻却得不到感谢，且不被需要。她的哭泣大概是意识到自身的工具本质，处在压迫链不那么靠下的位置，且在逐渐下滑。一个将女性视为国家资源的社会，不存在对人的庇护，包括男人。划归为例外的人群，都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女人终究不具备完整人格，是无法自主存在的“他者”。即便是掌权阶层的女性，也只能种花织毛衣，做为被驯化的附庸，被动地活在封闭的命运中。所有的女性，所有人，被留下的、离开的，同时也都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第一集 Night

He's alive/Adam Taylor

I don't like Mondays/The Boomtown Rats

Good day/Nappy Roots

Applause for a refugee/Adam Taylor

Mom's got work/Adam Taylor

第二集 Mary and Martha

Rhinestone cowboy/Larry Weiss

Passenger seat/Death Cab for Cutie

Burial and prayer/Adam Taylor

第三集 Useful

How does it feel/Roy Harper

第四集 God Bless the Child

Down to the river to pray - From "O Brother, where art thou"/Alison Krauss

第五集 Unknown Caller

You make me feel like dancing/Leo Sayer

Cruel to be kind/Nick Lowe

Sunday bloody Sunday/U2

第六集 Household

Everyday/Buddy Holly

Fire/Adam Taylor

第七集 Under His Eye

Introduce yerself/Gord Downie

Every Single Night/Fiona Apple

第八集 Unfit

Hark! The Herald Angels Sing/Worcester College Choir, Christopher Sparkhall

Sidi kommi (feat. Mehdi Nassouli)/Ammar 808

More Than Words/The Handmaid's Tale Cast

Islands In the Stream/The Handmaid's Tale Cast

What Does It Take/Ani Espriella

Auld Lang Syne/The Handmaid's Tale Cast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Que Sera, Sera)/Doris Day

第九集 Heroic

Heaven Is A Place On Earth/Belinda Carlisle

第十集 Bear Witness

Symphony No.9 in D Minor, Op. 125 Choral II. Molto vivace

I Gotta Believe/Nadine Jansen

Gloria, RV 589: I. Gloria in excelsis Deo. Allegro

第十一集 Liars

Doin' Me Right/The Classmen

Let's Twist Again/Chubby Checker

Love Lifted Me/The Handmaid's Tale Cast

Dona Nobis Pacem/The Handmaid's Tale Cast

Only You/Portishead

Cloudbusting/Kate Bush

第十二集 Sacrifice

Come Get Me/Adam Taylor

Applause For A Refugee/Adam Taylor

Everything You Have/Adam Taylor

第十三集 Mayday

Ruins Of A Memorial/Adam Taylor

Into Dust/Mazzy Star